曾经的母亲为了寻求自由,义无反顾地从楼上跃下,而如今的裴鹤之,在经年压抑的仇恨以后也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慢下脚步的人。
风吹起顾念寒的额发,他的眼神很专注,像是要把裴鹤之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你母亲是一个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轻声道,“你也是。”
裴鹤之弯起眼角,亲了亲他。
从b市墓地到裴鹤之家有一段路程,顾念寒在路上睡着了。
他靠在车座上,微微歪着头,乌黑的额发垂下来,衬着他略显苍白的面色,岁月静好。
顾念寒很少会给人这样温柔的感觉,他总是显得很锋利,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稍微靠近就会给人划出血口,即便是静悄悄地呆在那里,也会令人胆怯,不敢接近。
裴鹤之就冒着被这把刀划破咽喉的风险,硬生生地闯入了他苍白的世界里。
前段时间顾念寒总是不睡觉,即便是睡着了也始终不安,精力萎靡至极,以至于现在时常犯瞌睡,尤其是在裴鹤之身边的时候,睡的又沉又稳,平常被他视为警戒的声音现在已经不起作用。
这无疑是顾念寒全身心信任的表现。
裴鹤之将车在车库停好,认真的看了顾念寒一会儿,现在的氛围舒适,他有些不舍得将顾念寒唤醒。
他觉得就这样坐着,看着顾念寒睡觉,就可以看到地老天荒,外界的一切都显得没那样重要了。
到底,裴鹤之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注视,靠近顾念寒,轻轻地拍了拍他:“到家了,回去再睡吧。”
“唔……”
顾念寒勉强睁开了眼,他神情困顿,看到裴鹤之以后似乎是点了点头,然而下一刻又阖上了双眼。
裴鹤之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