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宛如从天一棒,打得顾念寒一阵头晕眼花——原来从一开始裴鹤之就知道自己在酒里面动了手脚。
那他装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自己露出怎样的破绽吗?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顾念寒脑海中闪过。
直至退到避无可避,裴鹤之捏住优盘的那一瞬间,顾念寒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只汇聚成一句话:绝对不能让裴鹤之发现!
电光火石间,腰间刀已出鞘,寒光一刹,呼啸凛然的风已然到了裴鹤之的颈间。
顾念寒双目睁大,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泛红的眼眶不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人,他艰难开口,声音微哑:“你不能拿走。”
他的话语里隐约带了一丝绝望的恳求。
可惜裴鹤之并没有察觉,他就像是没有看见横在脖颈间的刀刃,眼底漠然一片,捏着优盘的手未松,依然向前倾身,压在刀上,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鲜血便顺着脖颈滑下来。
他低声开口:“所以,现在是要杀掉我了吗?”
男人的声音撞进耳里,恍若带着千吨万吨的重量,鲜血的红色刺入双目,顾念寒心底刹凉一片,手一抖,刀便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裴鹤之手指用力,轻而易举地将优盘从顾念寒掌心里抽了出来。
小小的物件上还携带着对方的体温。
他目光在上面一扫而过:“这是给谁的?茹恩?”
顾念寒不擅长撒谎,对此没有应声,将视线避开,嘴唇紧闭。
这样的举动无疑等同于默认。
alha如墨般的双眸渐渐泛起血色,顾念寒在其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空气中弥漫着侵略意味十足的信息素,像是要把人从体内撕裂,令人震颤的冰冷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