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你回去想想吧。”
顾念寒一声没吭,站起身,从满目担忧的龙叔手中接过外衣,行尸走肉一般转身离开。
裴晚晴见他走出裴家大门,一连指使着佣人拖了好几遍地,这才在茹恩身旁入座,语气担忧:“妈,裴鹤之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灯牌的事……”
茹恩寂然片刻,道:“那么大块灯牌,松螺丝都不容易,砸下来的时候裴鹤之竟然用身体护他,你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裴晚晴被堵了一下。
她不是没察觉,只是单纯不想承认,裴家嫡系男丁就俩,一个个都被一个来路不正的人迷得神魂颠倒,说出去都怕笑话。
“我看他没有配合的打算,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背叛你,把事情向裴鹤之抖露出去?”
裴鹤之这个狡猾的骗子结结实实给裴家摆了一道,原本以为不过是个任人欺凌揉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却是头披着羊皮的野狼。她深知现在撕破脸并非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被筹谋已久的猛兽反咬一口。
茹恩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皱着眉又让佣人去换了一壶———她喝茶只要一个温度,凉一点都不行。
“他不会的。”茹恩语气笃定,“你以为我是用什么将他绑在裴家这么多年?”
裴晚晴皱眉,思索片刻才道:“难道是…因为大哥?”
茹恩翘起唇角,笑而不语。
她利用的正是顾念寒那无法变通的顽固衷心,只要是可以效忠,对于裴尚泽,还是对于裴家,在他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即便是顾念寒现在已经不愿意再做个傀儡,但只要他还有一丁点儿对裴尚泽的忠诚,一丁点儿对于裴家养育的感恩,他都会硬着头皮将事情做下去,这样才无愧于他自己的良心。
茹恩叹了口气,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唉,即便是再想挣脱枷锁,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宠物的天性啊。”
哪怕主人对它大吼大叫,将它的腿打断,可当下一次主人需要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