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在裴尚泽的葬礼上,人们向他投掷来的怜悯的注视。
难道在众人眼里,那时的自己也是这个模样吗?
他简直无法想象,那种世界都为之毁灭的痛苦,到底是怎么熬出头来的。
裴鹤之走入办公室,徘徊在办公桌前,指尖捻起什么东西,突然皱眉说了一句:“她怎么什么都忘?”
他手上有一枚蓝色的钻戒,正在阳光下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
想来是昨天梦子鸢嫌做那事时不方便,摘下来放到一边的。
顾念寒那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再度泛上来,这一次却十分吃惊,见此一怔:“梦子鸢结婚了?”
裴鹤之摇头道:“这是她今天拍戏的道具,导演亲自设计定做的。”
既然是特意定做的,那就意味着一定是很重要的道具。
顾念寒沉思片刻,试探道:“那…需要送回去吗?”
他并不想关注这些事情,明明与自己毫无关系,可是话就禁不住从嘴边说了出去。
裴鹤之眉眼淡淡地望向他,又将目光收回,全然都看不出来什么感情。
“是这样。”他轻声说,“我没有时间,可能要麻烦你送一趟了。”
顾念寒坐在车里,再一次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讲那句话。
梦子鸢本身他并不喜欢,这种抵触来的莫名其妙,他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这下子就连简单的交流都变得棘手起来。
他在片场等了一段时间,原本只是把道具递给助理就解决的简单问题,偏偏梦子鸢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亲自来取,还专程嘱咐他在远处等着。
二十分钟以后,梦子鸢才结束上一场戏,戴着墨镜,从门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