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一年,他跟我讲的全是轻陌如何好,比我乖,比我聪明,比我漂亮可爱,六岁之后到分开睡,他讲的全是如何想念轻陌,那封信我都会背了,就因着哥哥每晚睡前都要念叨一遍:我亦是心悦于你,企盼相思相念不相忘,企盼朝朝暮暮享有你的音容笑貌。”
乔晴无可抑制的发起抖,手心被陶澈捉去紧紧握住。
“娘,哥哥真的很喜欢轻陌。我们或许是做错了,借口一个‘倒霉’毁了人家半生,眼下还要再寻什么借口继续去摧毁他们么?”
乔晴不可置信,“他们是亲兄弟,就如同你们一样!”
陶澈摩挲顺着她的手背,半晌才道,“没人知道。而且他们不在乎,已经牵绊至此,还有何可在乎的,血缘只能加深他们的关系。”
“你也疯了吗?”乔晴一把抽回手,她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他被丢去军营,眼下已经被糟蹋成”
“没有!”陶澈打断她,终于抬起头抹了一把脸,“没有。他跳进了粪水池滚了满身污秽,叫人扔在河水里浸了一夜,我们赶去时刚被拖上岸,全身没一块好皮,那双手更是”
第一回 卖去青楼被陶澄救下,这一回又没能得逞,乔晴似是认命一般,倏然嗤笑,心里想着华葶道,是你在眷顾那孩子么,我坏事做尽,你便要我的孩子去顶罪。
夕阳余晖散在天边,微风徐徐。
军医掀起帐帘进来,端着一碗香糯的米粥,“叫醒他吧,用一些再歇息,不然本是皮肉伤,还要再添一笔肠胃病。”
陶澄连忙应声,他背靠在床柱上,拥起轻陌依偎在自己胸前,他低声轻唤,“宝,醒一醒。”
军医不大自在,把粥放在一旁道,“药也快煎好了,你待会儿出来端吧。”
轻陌睁眼就望见陶澄,他呆呆愣愣的支吾了两声,只觉得全身乏累又痛又沉,口里也不甚舒坦,他哼道,“你你昨夜,是不是趁我睡着,使坏的捅我嘴了?”
完全没能想到会被这样质问,陶澄不知如何开口,只将轻陌又拥紧了几分。
委实难受,轻陌慵懒的合上眼,脑袋枕在陶澄的肩窝里弱弱的凶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是我不金贵了吗,还是你不疼我了?”
猝不及防的,脸蛋上倏然砸落连串的水珠,轻陌怔愣住,待听闻到细细的哽咽声才后知后觉,他一面琢磨着不至于吧,一面着急要抬手去哄,却在肩背连番的酸痛里看见自己双手缠满绷带,目光再向下,发觉双腿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