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浸着陈醋的担心。”
轻陌羞赧几许,投降道,“是我庸人自扰,错怪你了。”
陶澄愉悦,偏不顺着他,“可比谁都冤。若是我愿意,李三萦萦绕绕的都赶不上。”
所以这是滚着利息讨自己补偿么,轻陌一个字儿都不敢多说,生怕这越发混账的人饭饱思淫欲,就地话赶话的发情。
半晌,两人同饮一杯茶,听完了一曲《故园欢》。
余音绕梁,可惜这腔期期艾艾的愁情只在一方雅间里得到了共鸣,吵嚷嬉闹的青楼院里正是纵情欢愉的好时候,顾不及伤春悲秋。
轻陌枕在陶澄肩上,忆起在学塾里,在偏院里的好年光,也忆起他浸着疏月凄风,孤坐在栏边的寂寥。
“南苑吹花”他轻念一句,又合上唇,感觉到怀抱收紧。
窗外长光破开黑夜,惊雷砸下,怪罪雨帘扰人心绪,轻陌想黏着陶澄,不想放他回陶府。
“我头一回想着你弄”难以启齿,轻陌紧闭起眼,手指拧绞,“是在常州果园时也下着这么大的雨,黑漆漆的”
陶澄心里发紧,捉过他的手指相扣。
“弄完了才发觉荒唐,同是男子,你还是我的大少爷,我的同窗,我的友人愁的我郁郁寡欢,生了场病,皮包着骨头连半框荔枝都背不动”
“后来一到雨夜,我就那雨不像是雨,倒像是迷魂汤”
熨烫的温度穿透轻薄的衣衫,陶澄只觉得肩窝里热烘烘,“傻不傻。那时觉得荒唐,眼下呢?”
“早就荒唐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荒唐到天荒地老。”
陶澄捧着他脸蛋亲吻,再多言什么都是多余,温柔渐进成侵略和占有,直至吮咬的两人心跳如天雷,陶澄磨蹭他唇瓣,又道一遍,“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