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回过头冲着阮廷皱眉:“你还去不去上班?今天工作第一天,想迟到?”
阮廷去卫生间里漱了漱口,穿好外套,临出门时温峋忽然把他叫住了。
“要不要打个领带?”
“哈?”阮廷刚想拒绝,大熊已经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温峋的领带,给他示范,“峋哥这个领带超棒的,都不需要系,你看,伸缩的。”
阮廷:“……”
领带作为男人衣服的灵魂,阮廷平时和它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他对领带的颜色、材质和款式都有极苛刻的要求,于是本能拒绝:“不用了。”
话刚说完,温峋把伸缩结的领带从他头上套了进去,并伸手把结往上推了推。
“你不是喜欢仪式感吗?”
“我快被你勒死了,好好好,我戴,你松手。”温峋终于松开了了手,阮廷大口呼吸了一会儿,从温峋的魔爪里逃出来后,他没来得及说再见拉开门直往外逃。
一路上他费尽心思把领结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中间好几次想把它直接送进垃圾桶,但考虑到以后的赔偿事项将怒火偃旗息鼓。
阮廷插着兜在站台上等地铁的时候,身后的人群蜂拥而至,他完全没想到早高峰会有这么大的人流量,平日里堵车的时候他可以在车上听歌听广播,有司机在的时候还能眯一会儿闭目养神,此刻却……感到自己像一张毫不留情被拍扁的肉饼,随着地下铁里的风呼啸奔至远方。
脚似乎没有移动的空间了,但手还有,阮廷抓紧手机,闭上了眼睛,前后左右全是人,男女老少都有,大部分人很安静,他想,他和他们可真是有缘分。
毕竟原本他并不打算上这趟车,而是想等下一辆,谁知道生生被后面的人挤了进来。
在向前奔涌的海潮中,一朵浪花的呼声毫无意义。
还好没有迟到。
家具卖场的老板是一名中年秃头的男人,矮矮胖胖,戴圆眼镜,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看见阮廷上班第一天戴的领带,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气质,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