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平淡日子里的温情在一把廉价的糖果里发酵的越来越甜。
“抛开这些不说,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如果可能在这个世上停留更多时间而我不帮,我心里会有愧的。”
夜幕真的来了,天上无星无月,大雨滂沱,屋里却很闷热。
阮廷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似乎处于放空状态。他歪着头一只手臂靠在沙发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另一只手反复把玩着他的黑金卡。
这张卡几乎是没有消费额度的,理论上他想买的东西都可以从里面提款带走,更不用说区区二十万了。
二十万可能对温峋来说是难以企及需要仰望的数字,但对阮廷来说就是一身行头的钱。
如果让他捐二十万,他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
他答应了阮耀,不会动任何银行卡里的钱,这边账户上金额稍有变动,城市那边高楼里的人可以立即终止游戏。
阮廷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伤脑筋,费心神,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从一开始便不是需要商讨的重量。
阮廷敲了敲自己的头,胸口渐渐堵了起来,温峋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他的身后,另一个人看着他一声不吭。
从黑的深不见底的夜空里洒下的雨点浩浩荡荡,雷电不时像一把利剑把天空撕开个口子。
阮廷感觉自己也像要被撕成两半了。
一半站在温峋身边想要摸一摸当年小屁孩儿的头,另一半坐在莱康总经理办公室的办公椅上,目光冷淡而平静地看着他。
这两半同时站在高位上审视他,互相揪扯的灵魂被围困在囚笼里挣扎不已。
“我出去一下。”阮廷忽然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