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里,盖被子和长辈的宠爱扯不上关系,和恋人的暧昧似乎也不怎么搭边,但是成功让阮廷心跳加速,失眠到了夜里两点。
晚上没睡好的阮廷成功在第二天晚醒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温峋起床的声音没吵醒他,楼下大妈的大嗓门也没吵醒他,在半梦半醒中,当温峋把窗帘打开,阮廷把脑袋缩进被子里躲避烈阳,温峋没用多少力气把被子掀开,阮廷感到身上一凉,汹涌的光线涌向了他,眼皮外的世界是灿烂的,是温暖的,但他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怒气冲冲地瞪着温峋。
阮廷不自然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我昨晚没睡好,干嘛这么早把我叫醒。”
温峋匪夷所思看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睡得比我都早,除非你半夜起来干什么坏事。”
阮廷昨晚睡得很早,温峋记得他连手机都没怎么玩,一般他们躺到床上睡觉的流程都是背对背先各自玩一会儿手机,玩累了就睡觉,阮廷的生活其实挺自律,到点儿就不碰手机了,一般等到温峋关灯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喂,明明是你——”阮廷清醒了几分,想到昨晚温峋为他盖的被子,竟有些难为情起来,说不出口,他朝窗外望了一眼大好晴天,对温峋说:“算了,没事,但是以后真的每天我都要和你待在这个房子里看日升日落吗?”
阮廷的脸色悲愤而哀怨,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温峋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和你每天待在家里啊。”温峋摇着头去了厨房,如果不是手臂骨折,他才不会每天被困在家里,没钱入账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阮廷起床后草草洗漱,拐到厨房,终于懂温峋为什么把自己叫起来了。
食物飘香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食欲,温峋已经做好了饭,
他一手缠着绷带吊在身前,另一只手不太灵活的进行一些操作。
阮廷摸了摸头,他不是真的没有心,让病号为自己服务有点说不过去,眼看着温峋要从锅里取出蒸排骨,碰一下碗手被烫的往回缩一下,他走上前去,后知后觉想要体谅一下病号,嚷着说:“我来我来。”
温峋扫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为他腾出地方,阮廷甩了甩手,直接伸进去拿起碗端了出来。
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碗仿佛一个火球,阮廷有种自己的皮肤要被直接烫焦的错觉,他下意识想要把碗从手里扔出去,看到温峋那张穷鬼的脸又强忍着冲动,迅速把这个火球拎到了桌子上。
手指边的皮肤白了一圈,软绵绵的,跟蔫了一样,怕不是各种组织都被烫死了,疼痛感宛若爆炸的火药般从指尖一路蹿到脑内,把各路神经烧得上蹿下跳,中枢都炸毛了,阮廷两眼一黑,忙把手伸到洗手池里,拿冷水直接往上冲。
冰冷的水流从手上倾泻而下,新的一轮酸爽痛感在赶来的路上。
阮廷咬着牙把手冲了一下,痛苦的神情无以复加,他刚想把手指伸出来想看看伤情,恍然间自己的手被人按住了,继续停留在水柱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