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机把他送回温峋家的路上,阮廷一路紧闭双目,手机在他手里来回翻转,侧面反映出主人心里似乎在做着某种挣扎,忽然,他缓慢睁开了眼,轻飘飘叹了一口气,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
差不多够还温峋的欠款。
至于分期付的那些,在哪里都可以结束剩下的交易。
在游轮上待的一天一夜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明明是吃喝玩乐既嗨又浪的二十四小时,却让他整个人的状态有些消沉。
反正总要离开的,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区别,只不过他还要再想想从温峋家出来之后去哪里。对阮廷来说,离开不是一个坏消息,他却觉得自己心里流淌着一种名为低落的情绪。
阮廷让司机在路口停车,这个司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接送过无数家世不俗的人,乍一看这里穷酸的地理位置和交通环境,有点不敢停车,害怕阮廷喝多了脑子还没清醒。
他透过前面的镜子小心翼翼看阮廷,眼看着路口都快过了,阮廷迅速换了一张标准的霸道总裁冷酷脸:“我说——”
刺啦一声,车子直直定在地上,仿佛瞬间按下暂停键,忽如其来的气场让司机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轻颤而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车小心,祝您一天愉快。”
阮廷冷着脸进了温峋家,他打开门揣着兜刚走进去,突然两个大活人坐在沙发上,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他。
阮廷被吓了一跳,他盯着温峋和大熊说:“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尤其是你这个穷鬼,放着周一大好时光不去劳动你舍得吗?”
阮廷的视线很快从温峋脸上移到了身上,惊诧于他胳膊上的白纱。
屋子里似乎有一股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掺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温峋掀起眼皮,看见了阮廷后,第一句话便是:“昨晚你为什么没回我消息?”
阮廷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的手怎么了?”
温峋看着他:“我先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