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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住男男 江涵秋 994 字 2022-10-22

工作是最好的助眠剂,阮廷很快觉得头晕眼花,两眼发黑,眼皮不住上下打架,瞌睡细胞攻占了他的脑区,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合上电脑,二话不说进了温峋的卧室,躺在温峋一旁睡了下来。

沾枕即睡。

阮廷在半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洁白的窗纱摆动,吹进一地的阳光,悬挂的水晶风铃发出令人安神的脆响,他翻了个身,再次陷入一片棉花田里。

现实里的阮廷翻了个身,一巴掌拍在了温峋脸上。

温峋的闹钟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睁眼,阮廷小心翼翼地伸回了自己的手,默默往上拉了拉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

预料中狂风骤雨般的暴打没有降临,隔了一会儿,阮廷把头偷偷伸出来的时候,温峋已经火速穿好了衣服,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出了门,客厅门传来咚的一声。

悬着的心松了下来,阮廷爬出被子,身上被惊出一身汗,工作了一上午,钱包里的银子哗哗进账,只有这样才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一天的日子是那么漫长又短暂,庸庸碌碌也好,奋发图强也罢,穿梭在这个城市的人们像蚂蚁一样在地表聚集又散开,有的穿着高跟鞋争分夺秒的一路狂奔,也有人闲适的坐在自家门前和邻居打麻将。

这个时候人间吵闹。

阮廷下午出去健身,回来的路上坐在计程车里从最繁华的地段来到城边,人间百态见了一半,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新奇,却让他无所适从。

比如在路边拾荒的老人,佝偻着背,推着载满废物的三轮缓缓前行,饱经风霜的脸和手上写满了沧桑,这时他便会偏回头看着前方,选择无视。

下了车,阮廷往回走,温峋家的路边也有这样的老人,她头发花白,穿着有些破烂的布衣和不合脚的球鞋,背着一麻袋喝空的饮料瓶,躬身去一旁的垃圾箱里捡一个易拉罐时,身后好几个瓶子便摔了下来。

阮廷插着兜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她,不往前走,也一动不动。

忽然他眼底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大熊小跑过去,也有些艰难的弯下了腰,挤出了肥胖的小肚腩,帮老人捡起了地上的瓶子。

早已浑浊的双目缓缓朝大熊抬起,明明是看不真切,又像是满含水光,她没有说谢谢,或许本身就不会说感谢。

大熊帮老人把塑料瓶放回袋子里,回过头找到阮廷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