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疑似包工头的人路过,说:“是不是男人,扭扭捏捏的,跟个大媳妇似的,快点干活儿了。”
貌似这人真是个小领导,一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射了过来,阮廷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仿佛此时他从这扇门走出去以后就不是男人了一样。
温峋开始脱外套,朝他扬了扬下巴,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阮廷一向争强好胜,怎么能容忍这些都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嘲笑他?他顺势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阮廷是飘着走出这里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温峋扶着他出去。
腿不是自己的了,胳膊也不是自己的,肩膀也不是,阮廷一点不担心单件破万的衬衫有没有磨损,他只担心温峋是否还会拉着他去赶下一场。
还好温峋因为后背不舒服并没有这个要命的想法,阮廷摊在副驾驶座上大口喝着矿泉水,此时的他除了身上肌肉的酸痛,再也感觉不到别的。
温峋把今天阮廷给他赚的钱展示了一下,阮廷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过了头。
这些钱明明在他眼里比只蚂蚁都要小,在此刻竟也有了如山重的意味。可他并不想多看,看了让人烦闷。
“这就不行了?”温峋又开启了对阮廷的嘲讽模式,“刚那位六十岁的大爷干的都比你多。”
“大爷是嫌命不够长吗?”阮廷缓了半天没缓过来,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全身上下黏腻腻的,浑身不舒服。
“除非万不得已,生活所迫,谁愿意受这份儿罪。”温峋稳稳当当地开着车,“有些事情是由不得我们选择的,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十字路口亮起红灯,车流罕见的排起长队,温峋踩了刹车,四周忽而一下子进入静止状态。
“不,不是我们,是你的命运。”
四肢陷入准瘫痪状态,但脑子还在正常高效的运转,阮廷清醒地说。
“你是怎么劝说自己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温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