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懒得和他辩解:“出去吧,出去转转。”
阮廷刚推动防盗铁门,铁门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阮廷手上沾了一道黑黑的掌印,门的油漆已经快要掉光,用力一推锈蚀的铁屑扑簌簌落了下来,阮廷骂了句我操,然后把手缩了回来,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把门推开,他怕用力过猛,这扇门就要散架了。
阮廷朝屋里的人喊:“这是防盗门?木头门都比这结实吧!”
大熊无动于地衷说:“峋哥家小偷进来都要扔盒烟留下再走,淡定。”
阮廷彻底无语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把自己的手指擦了一、万、遍。
大熊见状嫌弃地吐槽:“矫情。”
出门后,阮廷发现自己对这片区域竟然已经有些熟悉的感觉了,路是旧的,破的,紧窄的,墙是老的,烂的,掉皮儿的,路边垃圾桶里承载的东西永远超出了自身的容量,最齐整的反而要数架在路两边的电线杆,抬头望天,能看见的天空只有那么一块儿,仿佛世界只有这么大。
处处写着压抑。
这里住的人家大概都和温峋一样。
阮廷低头看自己的鞋,上面已经沾上了一层灰。
他无力地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张纸币,沿着这条路和大熊往外走,途中终于发现了一家餐馆,叫吉祥饭店。
“这就是我家的店。”大熊兴奋地跟他讲,眼里一下充满了光亮。
餐馆的名字挺土,门面也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碍于肚子不停的叫,阮廷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了在温峋家的教训,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了餐馆的门。
一进门,里面的香气和热气扑面而来,但那香气又油又腻,阮廷扫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客人吃的东西,油和酱都放得太过,他受不了那味道,于是一阵反胃,忍不住慌忙出了门。
一出门,阮廷忍不住开始扶着墙干呕,胃的条件性反应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