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忍住情绪,说:“我先给他回个电话。”
毛非把挎包夹在胳膊下面,一边回拨庄周一边往审讯室里走,他一口深呼吸还没呼完,庄周的声音就清晰的响在耳边。
“非非!”
毛非用力咬着唇,本来以为没有多委屈的,可是眼泪一下子就滚了满脸。
“非非,”庄周只听见细细的抽息声,心都揪紧了,他耐心哄道,“乖宝,有事跟我说,我已经回---”
“庄啊,”毛非嘟囔着打断他,“你能再教教我吗,我要怎么求你,你才会原谅我?”
庄周看着动车慢慢进站,心急火燎却只能按着眉心干着急。
他温声道:“原谅你,现在就原谅,你不用求。”
“真的吗?”
“真的。”
庄周听着那憋闷的哭腔,尽量把声音压低着诱哄他,可惜一句“你在哪”还没问出口,就听听筒里传来一声“还打起电话来了,快写”。
毛非匆匆答应,电话挂断前他宣告道:“庄啊,你和花旦的仇,我帮你们报了!”
审讯室里安安静静。
一张桌子面对面,两个人埋头苦写。
身上的伤绵绵密密的泛着疼,手腕上被抓出来的血痕还泌着血丝,毛非自觉没有需要检讨的,但这和当初朱铭事件不一样,那份检讨是写给导员,这份是写给警官的。
毛非不敢糊弄,于是什么话漂亮好听又违心,他就使劲儿编排什么,悔过悔得声泪俱下。
奋笔疾书中,姜以勉哑声问:“一会儿庄周要过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