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却不听,道:“便是磕了碰了,也是我自己不当心,我认了,不怨旁人。”
说着,他自己跑进林子里头去了,丫鬟小厮想去追,周宴拦着,“你们一追,他跑的更快了。”
周宴吩咐下人收拾了预备换的衣物鞋袜,跟着黎楠往梅林子头去了。
梅树的枝丫旁逸斜出,别有风骨,周宴不慌不忙的在梅林间穿梭,路过一株梅树,雪簌簌的落了他一身。他站住脚往上看,黎楠坐在树干之间冲他笑。
“快下来!”周宴道。
黎楠听他的话从树上跳下来,扑进周宴怀里,周宴替他拂落衣襟上沾的雪,一抬头看见一簇开的正好的梅花。
“这一枝子梅花好不好看?”黎楠问道。
“好看,”周宴道:“上头摘的?”
“嗯!”黎楠兴致勃勃的摆弄这枝梅花,跟着周宴走了一会儿,问道:“这是往哪走?”
“我也不晓得,”周宴道:“这里头那还辨得出方向,不过这片梅林就这么大,走走就到头了。”
黎楠撇撇嘴,把梅枝给周宴拿着,空出了一双手去拨弄树干上的积雪。
周宴皱着眉,“仔细冻伤了手。”
黎楠不以为意,道:“这也害怕那也害怕,玩都玩不尽兴。自小你就有诸多顾虑,束手束脚的,也不嫌难受。”
周宴挑了挑眉,“束手束脚好过你去岁爬假山摔断了腿,若非摔断了腿,也不能错过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若非错过了考试,你父亲怎么会罚你抄了百遍经书呢?”
黎楠皱着眉没说话,周宴哼笑一声,道:“你不束手束脚,你是自讨苦吃。”
黎楠哼了一声,越过周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