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道:“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周先生的报酬我受之有愧。”
周宴勾了勾嘴角,“或者我付你钱,作为你帮我应付我爸的报酬。”
孟沉挑了挑眉,“虽然我很心动,但是雇佣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何况周先生的报酬已经很可观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周宴眸子淡下去,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气息忽然变得有些迫人,“那就这样吧,下回再见。顺便一提,高中生的时间很紧,下回估计要等很久了。”
说罢,他起身走了出去。
孟沉目送他离开,半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周先生,很抱歉的告诉您,以我的专业素养来看,即使令子身处易感期也依然保持着绝大程度上的清醒。如果不是他没有问题,那就是他完全不配合心理治疗。”
电话那边静了静,道:“周宴身边有个小孩儿,叫黎楠,你可以从他入手。”
“但是这样大概率会激怒周宴。”
那边的人笑了一声,道:“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我的报酬不是白付的。”
孟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冷笑一声,“小的难缠,老的也难缠。”
周宴回到家的时候黎楠已经去学校了,黎楠说在家没有学习的氛围。周宴不搭理他的鬼话,在家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学校。
周日下午返校,一些家住的比较远的住校生会提前一些来,留出一些时间收拾寝室和采买日用品。
黎楠他们三个都是走读,来的早纯粹是为了凑一块玩儿。高二三班在顶楼拐角,采光出乎意料的好。下午五点多,太阳还挂在地平线上,要落不落的,天上的云彩都被落日镀了一层金色。
黎楠侧着一张脸,笑弯了的眼睛里面盛着一汪水,眼睫浓密纤长,落日的金尘也洒在了他的眼睫上,忽闪忽闪的,好像发着光。
周宴走过去,两人的桌子上堆了很多东西,最上边放着一袋泡芙,黎楠正伸手摸出来一个,空气里都是奶油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