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山凄惨的大笑一声道:“我们是马贼,天不收,地不要,活着也是一个流浪鬼,死了也是一个糊涂蛋,过一天,且过一天吧!一片云,但愿你的国家能够真正强大起来,万一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可以去了,希望能在你的国家里当一个顺民,你只要给我们一点能养活我们的牛羊,给一点能盖房子睡觉的土地,就随你驱驰。”
许东升哽咽着一把抱住都兰山流泪道:“好好的活着,如果在北面混不下去了,就来哈密,如果我还没死,就能保证你们都吃饱。你们回去吧,我要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把脑袋洗刷干净了,好去给燕赵国王磕头,运气好点能当干儿子,运气坏点可能只能当孙子。只盼你们将来看到我的时候,莫要看不起我……”
都兰山和一干马贼一起哈哈惨笑起来,大力拥抱了许东升之后,狠狠地捶捶他的后背,就带着自己残存的部下离开了营地。
铁心源皱着眉头看着涕泪交流的许东升,和孟元直一起转过身去,这家伙现在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没法子,哭着哭着就想起老子被关在咀末城当奴隶的日子,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等我一下,我去洗干净了再跟你们说正事。”
铁心源和孟元直进到帐篷里的时候,帐外那个彪悍的光头马贼正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咽喉位置中了十几支毒针的光头马贼终于没能熬到毒性消退,剧烈的战斗让蟾酥融进了他全身的血脉,当毒气攻心的时候,天神难救。
清香谷的武士们清理掉营地里的尸体,正在修整栅栏,地上的血渍也被连同地皮一起铲掉,不一会,营地里就重新恢复了整洁。
许东升洗漱过后,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确实耗费了他大量的心神。
一进门铁心源就殷勤的给许东升倒了一杯温热的梨花白笑道:“你认识涅鲁古?”
许东升得意地笑道:“在东京的时候去孙羊正店喝酒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只有十六七岁。”
孟元直惊讶的道:“十年前你有一面之缘的人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许东升得意的道:“老子是坐地分赃的大盗,一年要见数不清的人,如果记错了人,会出大麻烦的,因此,只要我见过一眼,并且能给我留下印象的人,即便是再过二十年,我也能把他认出来。当时被从天上掉下来的砍刀砍死的那个光头马贼趴桌子上的时候,我就突然看到了涅鲁古,开始只是眼熟,仔细一思量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时候还不往死里拍燕赵国王的马匹,老子这些年的绿林就白混了。”
铁心源钦佩的敬了许东升一碗酒道:“说起来真是凶险,今天如果稍有犹豫,涅鲁古可能真的会下死手,弄死我们所有人。
让萧惠座大这一定是耶律重元不愿意看到的,他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来杀人的。
只是我们突然出现,全力维护耶律重元,才让他改变了主意,准备将我们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