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小成子不是守着门呢,怎么没声了?”
胆大的宫女前来应门,刚打开了一条缝就看见明黄色身影,登时惶然跪倒。
“奴婢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荀梅歌还在看选仙图里的名牌,过一会儿发觉婢女先后去了前殿迟迟没有回来,这才大着胆子过去。
“怎么了……前头出事了?”
她走过去,瞧见宫女皆是没了踪影,门还紧掩着,当真和闹鬼了一样。
“晴荷?雪竹?”
门外不发一声,越发显得诡秘。
荀梅歌屏着呼吸心想真的闹鬼了,小心翼翼扒开一隙门缝。
少年笑着吓她:“哈!”
“啊!”
荀梅歌真是跟兔子般蹦了起来,再回过神时看见柳承炎的模样,终于反应过来。
“皇上?!”
她这会儿本该行礼,可皇上都不尊礼数吓她一回!
按着嬷嬷们口里的描述,她的夫君是天子,是帝王,听着都是沉甸甸的厚重名号。
乍然一见面,其实是年纪相仿的少年,哪怕穿着盘龙绣锦的华服,瞧着也亲近又俊朗。
柳承炎也是第一回见她,心情很好。
“梅歌比画像上显得脸颊下巴更瘦一些,到底还是亲见了好看。”
荀梅歌哭笑不得:“那画师登是吃了回扣,没把我给画明白!”
她原本想了许多种见到他的方式,从画像递出去时就在忐忑地等,哪想到有今天这样的突然。
万千心绪说不出口,一见到面,再酸涩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只剩欢喜。
还没开口,荀梅歌又想起什么,急急堵着门不许他进来。
“我房里还没有收拾,刚才……”
柳承炎偏着头倚在门边。
“刚才选仙图玩到一半,还没有位登大罗金仙,是不是?”
荀梅歌脸红起来,有点恼:“皇上偷听多久了,都不叫人来传!”
他随她一起进去,示意雪竹再呈些暖茶来。
“朕欠你一局,从头玩。”
选仙图他虽然不熟,听着估计是从哪流传来的新鲜招数,但类似的也是玩过无数回。
这最初的玩法大概叫升官图,起步时只是无名庶子,投骰转陀螺步步高升,一步踏错还可能得个死罪。
从四方锦图的边缘往正中间去,最终落在太傅太保之类的名头上,谁先到便登为赢家。
从京城到鹭洲,不少孩童子弟凭着这升官图一早弄清楚宫里高低阶级,平日打水仗都互相封官加爵,玩得不亦乐乎。
许多人玩厌了升官图,还想出种种新法子。
譬如十二生肖,十二花神,如此许多。
一张图上文字不多,但会彩画神仙奇兽,以内外回型组成前进的线路,很是有趣。
晴荷雪竹在简单收拾好桌铺后便悄然退去,留他们二人独处。
名牌自蓬莱回了人间,荀梅歌握着桃木陀螺思忖片刻,却是不投了。
柳承炎还在瞧她的样子。
“兴致没了?”
“不是。”荀梅歌闷闷道:“陛下来的太突然了。”
少年作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