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熬得过去吗?”
温凛抬起头,发现管家正用一种严肃又哀伤的神情看着他:“听邵先生说,您今天状态不好,工作心不在焉,总是恍神。”
像是恼羞成怒,温凛立刻拉长了脸:“他倒是很多嘴。”
“邵先生是在关心您。其实您原本有什么事他都会跟傅先生说的,但是傅先生不在了,能照顾您的只有老朽了,所以只能跟老朽说。”
温凛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也觉得我对不起他?”
管家闭着眼摇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觉得他无药可救:“您明明很喜欢傅先生,为什么不对他说呢?傅先生脾气很好,如果您让他安心一些,他应当是不会说出那些教人难过的决绝的话的。”
喜欢……?我?明明是他喜欢我……我哪有很喜欢他……
一口气吊在温凛咽部,像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同时攥住了他的心。
“出去……”他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对管家说,“我要静一静。”
管家朝他躬了躬身:“希望您早日振作,不要借酒浇愁。”
闻言,温凛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摸上了酒柜的钥匙。在他愣神的这片刻,书房的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放下酒柜钥匙,一身衣服未换,便跌坐到沙发床上。腿下面有什么凹凸不平,他伸手摸到,把东西拽到眼前,发现那是睡衣上皮卡丘的耳朵,柔软的一条,握在手里暖绒绒的。
他抬眼望向周围。
叠起来放在小沙发上的黄色的睡袋已经很久没动过了,大概管家每天都要替它掸去尘埃;枕边的食梦貘一直在,只是助眠的气味在逐渐消失。其实之前也一直有在用他们,为什么最近都没动过呢?
因为不需要。抱着妻子睡觉总是睡得很好,不会做梦,也不会因为乱动而滚下床。
从他们第一次同床睡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