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着睡衣,陷入了沉思,另一只手不经意间往睡袋上撑了一下,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扭头一看,一小瓶药滚到了他的腿边,瓶身上重新贴了个标签,写着:“褪黑素,睡不着时服用,一夜两片”。
次日上午,早餐时分。
邵一成搅着碗里的三文鱼土豆奶油汤,大大方方地装傻。
今早他去叫温凛起床时,床上所有的寝具都已被温凛自己收拾好了,而垃圾桶里躺着的一片蒸汽眼罩似乎又透露出点什么——显然,温凛并不希望他看到那些使用痕迹。
因此他觉得昨晚打开那个压缩好的寝具包是个错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偷偷瞄了一眼温凛,想看看对方心情如何,这将决定了他回去之后的奖金数字。
没想到他不瞄则已,一瞄就跟表哥对上了眼儿。
对方守株待兔似的,一对上视线就发问:“你喜欢皮卡丘吗?”
“啊?”猝不及防听到这种问题,邵一成呆了一呆,“还好吧……我的童年偶像是蓝胖子。”
对方听了他的答案,没有发话,若有所思地继续切盘子里的驯鹿肉,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黄色……你喜欢吗?”
面对表哥跳跃式的提问,邵一成搓搓手:“这个嘛……我觉得芬兰的红灯可能不太好找……”
“闭嘴。”温凛目光里透出了几分不言而喻的鄙视,言简意赅地结束了此次谈话。
邵一成立刻低头喝汤。
唉,又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傅观宁等了三天,温凛一直没有联系过自己。
这些日子他一直盼望着,同时也害怕着。他怕自己的东西温凛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者干脆一见那睡袋就觉得他像一个烦透的老头子,总是提醒着自己曾掉下床的尴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