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活完这一切,心思兜转了几个起落,再去看温凛时,发现对方已经睡得很沉了,呼吸声绵长开来,还像个孩子似的,抓住被子的一角。
傅观宁心底软绵绵的,忍不住微笑起来,隔着被子,很轻很轻地抚摸了丈夫的胸口。手在胸口停了几秒,他像是过足瘾了一般,把手收回,飞快关掉了顶灯,独留床头一盏台灯,发出一泊极暗的橙色光芒,轻纱似的披了小半个房间。
第8章 躲藏
温凛醒来的那一刻,头痛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身体很沉,像是陷落在沼泽中,意识里除了疼还是疼,他闭眼忍了三分钟有余,也没缓过劲,人却是逐渐清醒了过来,脑海中还闪回了昨日断片前一刻的光景。
“邵助理……”他哑着嗓子,声音有些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又喊,“邵一成……”
喊了三嗓子,终于有人来了,却不是助理:“要先喝点热牛奶吗?”
伴随着声音飘进房间的,还有一股奶香味。
温凛几乎是瞬间睁眼坐起身,谨慎地环顾四周。
偌大的卧室已不像新婚夜那般空旷了,四处堆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一些用途不明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布料毛线,以及有新有旧的各类书籍占据了。
而他名义上的妻子傅观宁,苍白着一张脸,眼睛微肿着,嘴边的哈欠呼之欲出。
温凛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表情刺了傅观宁一下,他战战兢兢地将那没打完的哈欠收回嘴里,上前一步在床头柜放下牛奶,复又退回墙边,结结巴巴地自动解释起来:“昨天半夜助理送你来时……书房门锁着,所以你就睡这儿了,我们一起给你脱的外套,其他什么也没做……浴缸里有热水,解酒汤厨房已经烧好了,我、我去上班了。再见。”
语速一百八地把话交待清楚,傅观宁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包就出门。
他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一路下去,飞奔到门口换鞋,管家过来送他,他也不管,一秒换上鞋,推门又是一阵跑,来接他上班的司机正站在车边晒太阳,看到他冲出来,赶紧拉开车门,看着伞都没打的小少爷跳水似的扑进车里,头不小心磕了一下椅子靠背,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司机关门的动作停了一下,仿佛是想看看小少爷有没有事,对方弓着腰,一只手朝后向他摇了摇:“先把车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