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制造舆论,将舆论视作统一的武器,那就不能控制舆论。
司马昭鱼问道:“不知宰相打算如何应对?”
姬定略显犹豫道:“我还得想想。”
一时间,洛邑舆论大哗。
不少文人站出来,批评周济挟天子而令诸侯。
这真正掌权的是宰相,又非天子,周济凭什么代表大周。
周济才是真正窃国之贼。
还有不少言论,指责周济目前的政策,只是假仁假义,蛊惑民心,等到他们真正消灭诸侯国,必然会取代天子。
并且又拿出他在楚国所作所为,来证明自己的论点。
与此同时,魏、赵、齐、秦四国高举周臣大旗,表示要声讨周济窃国贼子。
他们刚刚才相互称王。
转眼间就成周臣。
很不要脸。
可话说回来,这年头谁要脸。
他们现在就是要否定姬定的正统,而且自己要以正统自居。
甚至有人直接去法院告周济软禁天子。
孟子顿时就觉得左右为难,法院也得遵从九鼎法,你怎么能够告姬定软禁天子。
可是对方表示这九鼎法跟软禁没啥区别。
今后谁要软禁谁,立法就可以了呀!
弄得孟子一时还不敢直接驳回。
法家中人立刻站出,表示法院必须驳回,立法之时,不去反驳,现在你驳斥,那今后谁还会尊法。
这正中对方下怀。
他们就是要闹起来,闹得越凶越好,越凶就越能质疑周济的合法性和正统性。
上午时分,只见一群商贾站在大门前,东张西望,神情忐忑不安。
“真是怪哉!宰相怎么邀请咱们上这来议事?”
“是呀!这议会都解散了,咱们又没有权力,宰相有什么跟咱们可谈的。”
“不会又是向问咱们要钱吧?”
“你就闭嘴吧!记得上回我们来讨债的时候,就是你说大王不会派个小娃来敷衍咱们,结果还真就来个小娃。”
“咱们田地都交出去了,可就剩几个作坊了。”
突然,大门打开来。
只见一个矮墩墩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坤大管家,怎么是你。”
一个老者问道。
出来的人正是坤才,他微微一笑,不答这话,道:“各位请进。”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这情况不太对劲,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披头走了进去。
过得一会儿,只见一道长长的影子照入殿内。
大家定眼一看,只觉这影子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随着影子慢慢缩短,只见一人出现在门前。
众人偏头一看,不禁吓得面色苍白。
“鬼啊!”
尖叫声是此起彼伏。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色睡袍,红色大短裤的男子走了进来。
“鬼啊!鬼啊!呜呜呜!”
“呜呜呜,世子,小人当初只是财迷心窍,才对世子稍稍出言不逊,还请世子放过小人,小人上老,下有小!”
“世子,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在世子背后说世子的坏话,世子饶命啊!”
这些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哭喊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姬定。
姬定径自来到正上方坐下,问道:“成之望,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回世子的话,小人只是说世子稍稍有些穿着不得体,就这一句,世子饶命,饶命啊。”
“这也算不得什么坏话。”
姬定又看向旁边一人,道:“白乙丁,记得上回你坐得挺靠后的,如今坐在这么靠前,看来从我作坊里面捞了不少钱啊!”
“不不是的,小人就贪了一千多斤黄纸而已,小人的钱可都是凭本事赚来的。”
“靠!一千多斤都还不算少?”
“世子明鉴,这都十年过去了,一千斤真不算多呀!”
“那倒是的。”
“而且又不止小人一个人这么做,他们都这么干。”
“白乙丁,你胡说甚么。”黑象怒喷道。
“靠!”
姬定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欺负我不在家,就这么骗我父王。”
“我我们嗯?不在家。”
哭着哭着,不少人觉得好像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坐在上面的姬定。
发现坐在上面的不是世子,而是宰相周济。
“宰宰相?”
瞅着瞅着,又觉得不对劲,明明是世子啊!
“不对世子?”
“哎呦!是老朽眼花了么?”
一个老者拼命地揉着眼睛。
姬定瞅着那个老者,笑道:“记得当初我与蔡大夫曾有过到底是贤者居之还是富者居之的争论,不知蔡大夫现在可有新得感悟。”
蔡叔度眼巴巴瞅着姬定,哆嗦着嘴皮子道:“世世子?”
“阿嚏!”
姬定突然打了个喷嚏,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黄纸来,擦了擦鼻子,然后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这个动作大家可真是太熟悉了。
“世子!真的是世子!”
“宰相就是世子,世子就是宰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人一脸懵逼。
“这事等会再说!”
姬定指着他们道:“当初欠你们那么一点钱,你们就要死不活,天天上门,这些年来,捞了我家的多少钱,都老老实实给我吐出来,你们这些混蛋。”
站在一旁的坤才嘿嘿直笑。
姬定突然瞟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笑,我临走前,是怎么嘱咐你的,他们贪了这么多钱,你竟然不知道。”
坤才垂下头来到:“小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