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景翠回去之后,便立刻宣布向姬定投诚。
对于徐州楚军而言,他们只能选择一边,否则的话,必然是全军覆没。
这令齐国非常郁闷。
也非常的不理解。
泗水。
齐军大帐。
“这景翠可真是窝囊,堂堂贵族,竟然向一个叛贼投降,我可算是看错他了。”
田盼得知景翠向姬定投降之后,当即怒不可遏道。
他们心想,招降景翠,十有八九是成功的,毕竟大家都是贵族,而且齐国实力远比姬定要强,但凡脑子清醒的都不可能选择叛军。
这也不是什么忠心。
田婴叹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楚相的口才,你我都是见识过的,这楚相可不好对付啊!”
田盼立刻道:“靖郭君还请放心,只要他们援军不到,徐州我们是势在必得。”
田婴道:“大将军切莫大意,我们现在面临的敌人,已经不是楚国,而是周济。”
“这我会小心得。”
田盼点点头。
然而,谁也不可能想到,这刚刚起事的姬定,自己的大本营就已经是空城一座,其主力已经秘密赶往越地。
知道此事的,只有楚怀王、屈易为等少数几人。
越地可是姬定很早很早就规划出来的根据地。
拿下越地,就至少不会一败涂地,再怎么也有块根据地,故此当初姬定将自己培养的人才,全部派往越地。
可见这地多么重要。
楚国的贵族大夫,虽然并不知道姬定已经将自己唯一的一支主力军队调派去越地,但这并不重要,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能容忍姬定造反成功的。
姬定这就不是要废除世袭制度,可是连贵族都要废除。
他们命上官子兰率领三万军队,从松阳出发,进攻姬定的大本营金陵。
上官子兰统帅军队顺江而下,进攻叛军最西边一座城池,鸠兹,也就是以后的芜湖市。
上官子兰是兵不血刃,就拿下鸠兹。
不但没有抵抗,可以说就连个人都找不着。
上官子兰临危受命,自然也不傻,这鸠兹可是金陵西南边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也是河道要冲,这叛军不可能不在这里设防。
可他哪里知道,叛军根本就没军队,现在留在金陵的都是一群工匠和妇人,不可能还派人来镇守鸠兹。
上官子兰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太敢继续前进,于是他派一支先锋军前去打探。
可是这支先锋军刚出去不久,这后方就传来消息,松阳沦陷。
老窝被抄了。
上官子兰这人都傻了。
这叛军是从哪里迂回到松阳的,难道是从天而降。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松阳的奴仆叛乱了。
松阳是为数不断临近河道,且选择封闭的城池,主要就是上官等贵族反对新法,于是就封锁松阳。
对于松阳经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如果松阳不临近河道,也就罢了,问题是松阳刚好在河道边上,松阳的平民刚刚改善生活,他们这一刀下来,结果还不如以前,松阳内部是积怨已久。
金陵许多工匠,都是松阳逃出来的。
而在此之前,姬定就一直在借商业,往松阳运输了不少墨者,并且帮助不少松阳平民和一些小商人逃离松阳,以此来进行渗透。
因为松阳是保守派离金陵最近的一座城池,保守派若要出兵金陵,必然是从松阳派兵去。
当上官子兰将松阳的守军都调走之后,隐藏的墨者就开始领导当地平民和奴仆反抗当地贵族的压迫。
有人带头,当地奴仆、平民的怨气顿时爆发出来。
松阳!
傍晚时分,只见一群黑衣人沿着河道狂奔。
突然,他们停住脚步,左右观望。
“人呢?”
“奇怪!方才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人了。”
“会不会是跳河跑了。”
“有这可能!”
他们正准备去河边看看时,忽闻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飞骑赶来。
片刻,那人便来到他们面前,马上那人朝着他们问道:“可有杀掉上官展?”
“我们追到这里,便没了踪迹,可能是跳到河里。”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下游搜寻,不管怎样,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那些黑衣人继续往前追去。
他们刚走,又有一人骑马而至。
马上那人道:“可有抓住上官展?”
先一人摇摇头道:“让他跳河跑了,不过看这河流如此湍急,想必他也是九死一生,我已经让人去下游搜寻。”
“不管怎样,一定要除掉上官展。”
“这我知道。对了,你那边进行的怎样?”
“这该杀的都杀了,可若不除掉上官展,就难以消除他们上官家族在此地的威望,到时我们无法向大王复命。”
“那我亲自带人去搜索。”
“我也跟你一块去吧。”
二人骑马离去之后,只见河边的草丛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攀在岸边上,随即又见到一个中年人,艰难的爬上岸来。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双目迸发出怒火来,“好你个熊槐,我就说这人人都知道周济造反,为何你却无动于衷,原来你是要借周济之手来铲除我们这些贵族,你这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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