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鸣立刻道:“这怎么行,谁知道这战争打多久,谁又能保证这战争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到时生产这么多货物,万一卖不出去,那可怎么办,关键我们可以没有这么多钱啊!”
姬定皱眉思索半响,道:“那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昭鸣又问道。
姬定道:“就是让朝廷来帮我们承担。”
屈易为道:“别大王会不会答应,潘郢他们肯定会阻止的。”
姬定道:“可不见得。打仗其实就是消耗,只是消耗的东西,跟平时不一样而已,我们将所有的作坊改为军备生产作坊,生产军备卖给朝廷,这钱可以给少一点,毕竟非常时刻,但至少可以保证国内安定。”
屈易为听罢,皱了下眉头,正欲开口,昭鸣却抢先道:“令尹此策真是高明,打仗消耗更快,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买卖,而且更多的军备也能够确保战争获胜,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姬定苦笑道:“这只是下下之策,到底这只是自己赚自己的钱,又不是赚别人的钱。”
昭鸣呵呵道:“这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况且我们也不是要赚朝廷的钱,只要不亏就行。”
姬定笑道:“若是老先生能够这么想,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姬定又告诉他们如何改造作坊,将什么作坊改为生产什么军备的作坊。
商定之后,昭鸣与屈易为便起身告辞。
“先生,你不是希望楚国乱起来么,又怎将这么好的办法告诉他们。”法克走过来,一脸困惑道。
显然姬定是要弄乱楚国,但是这么搞的话,可就乱不起来。
姬定反问道:“我帮助楚国变法,令楚国变成强大起来,这算不算是好办法?”
法克道:“先生的计策自然是非常高明的。”
姬定又问道:“那为何我现在闲赋在家。”
法克眨了眨眼,不知如何回答。
姬定道:“办法不在于好坏,而是在于人性,这天下不乏聪明人,若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我将最好的解决之法告诉他们,才不会被人怀疑,至于他们会不会照做,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边屈易为上得马车,便立刻向昭鸣道:“老先生,令尹的计策虽然可行,但但不一定能够做得到啊!”
昭鸣点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的是,大王不会花这么多钱购买我们生产得军备。”
“正是如此。”屈易为点点头,突然问道:“既然老先生知道,那为何方才不说!”
昭鸣反问道:“如果不用钱帮朝廷生产军备,朝廷是否愿意?”
屈易为道:“不用钱?”
昭鸣叹了口气,道:“这钱我们可以少赚,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安置那些工匠,那些工匠可不是家奴,得花钱养着,如果朝廷能够征召所有的作坊去生产军备,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花太多钱养着那些工匠,也可以置身事外,等到这战争结束之后,再来接手。”
屈易为眼中一亮,点点头道:“如此倒是可行。”
如今可是战国时代,哪年不打仗,昭鸣也都习惯了战争的到来,导致贸易无法进行,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往都是家奴生产,现在都是工匠生产,需要支付工钱的。
经济繁荣的时候,大家都无所谓这点工钱,因为他们能够赚得更多。
这经济萧条的时候,那这可就成问题。
如果抛弃他们,等战争结束之后,那谁还会愿意来,关键一下子这么多人失业,怎么安置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不抛弃,那得花多少钱养着。
假如朝廷征召所有作坊生产军备,那是属于劳役,是义务,可就不需要支付前,朝廷给他们一口饭就行。
屈易为就去到宫中,先向楚怀王表明问题所在,这么多工匠若不安置好,是很可怕的,就连新法都难以维持。
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朝廷下令征召作坊,如此便可一举两得。
楚怀王觉得很有道理,平时朝廷要征召那些作坊,那些大家族肯定不会答应,如今他们主动要求,这当然接受啊!
一旦齐国出兵,这战争规模就肯定小不了,朝廷本来也就需要劳役。
楚怀王并没有考虑多久,立刻下令征召开发区的作坊,用来为朝廷生产军备。
姬定在得知这消息后,立刻入宫求见楚怀王。
“令尹急着求见寡人是为何事?”楚怀王问道。
姬定道:“大王,关于征召作坊的建议,乃是臣告知屈大夫的。”
楚怀王点点头道:“寡人也猜到了。”
他如今可是派人监视着姬定,屈易为他们去姬定,他岂能不知。
姬定又道:“但是臣的建议并非是如此,臣是建议由朝廷与那些大家族商量,让他们转而生产军备,然后朝廷以低价购买,如此可确保那些作坊继续存活下去。”
楚怀王问道:“这有何区别吗?”
姬定道:“当然有区别,前者是属于义务,后者属于买卖,若朝廷以义务来取代买卖,这是难以成功的。”
楚怀王不以为意道:“之前一直都是如此,未见失败。”
以前打仗都是征召,平民不就是奴隶么,给口饭吃就行。
姬定道:“但是如今不同了。”
楚怀王问道:“有何不同?难道那些工匠现在就不是寡人的子民,而且寡人也不是征召他们为寡人修建宫殿,满足寡人的私欲,此乃为了国家打仗,若仗打败了,什么都完了。”
说到这里,他瞧了眼姬定,道:“令尹莫不是不想为寡人出力?”
姬定忙道:“臣绝不是这么想的,之前臣已经将所得之利,都上缴给朝廷,又岂会在乎这点钱。只不过这建议是臣出得,臣必须得将其中隐患告知大王。”
楚怀王想想也是,姬定对他可真是不吝啬,神色稍稍缓和几分,又问道:“那令尹是否愿意将作坊暂时借于朝廷。”
姬定道:“臣当然愿意,但是其中是隐患!”
楚怀王摆摆手道:“令尹的顾虑,寡人到时会慎重考虑,不会出乱子的。”
咸阳!
“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
嬴驷颇为激动地向张仪问道。
张仪道:“君上请放心,魏章已经秘密率领五万精锐分批进入蜀地,而那昭阳已经去到越地,我们突然增兵五万,江州的楚军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另外,公子疾也已经前往武关,届时将与韩国一道进攻邓地。”
“好啊!”
嬴驷直点头道:“被楚国压了这么多年,寡人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怨气,如今终于可以狠狠的一口恶气。”
这就是熊槐与嬴驷最大的区别。
嬴驷是真的是沉得住气。
原本秦国最近几年是要大展身手的,嬴驷也是意气风发,却突然陷入蜀地,进退两难,导致秦国近几年是非常沉寂,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蜀地战事一直在消耗国力,但同时又没有得到一寸土地。
如今他的忍耐也终于换到了回报。
此战若胜,什么都回来了。
正当这时,一个文吏走了进来,在张仪耳边说了几句。
张仪笑道:“回封信给潘大夫,告诉我们正在调兵遣将,马上就会进攻河东地区。”
“是。”
“等等!”
张仪突然又叫住那文吏,笑道:“算了!不用麻烦,也许这信还未送到,就已经打了起来。”
嬴驷突然道:“还会一封信吧,寡人都能够想象得出,他们收到相邦的信,是怎样一副表情。”
张仪笑了笑,道:“既然君上这么说,那臣就亲笔写一封信给他们。”
嬴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