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傅煜抬起眼,两双相似的眼睛视线交汇,都没从彼此眼中看到什么温情。
片刻后,傅煜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平静:“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说服她,让你和简天瑞在一起。”
简天瑞三个字一出,傅星月蓦然站起了身。
她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开了口:“我去a市的航班,是不是你让我经纪人取消的?”
“是。”傅煜平静地道。
傅星月死死地看着他,竭力保持镇定,尾音却已变了调:“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凭你和他都是我的艺人。”傅煜淡淡地道,“你们的合作结束了。这次探班被拍到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你比我清楚。”
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确实是打算让他在事业上升期跟你绑死,你可以当我没说,毕竟,我并没有打算征求你的意见。”
“傅煜!”
傅星月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旁边的抱枕就要砸下来,傅煜站起身,捏住了她的手腕。
“任何时候,暴力和强迫都不能解决问题。”他淡淡地开了口,看向了傅星月的眼睛,“如果林泽的事情没有给你教训,那我作为兄长,现在把这个道理教给你。”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人骤然煞白的面容,平静地抽走了她手里的抱枕,俯身放到了一旁。
“去吃饭。”他淡淡地道,“吃完饭跟我去书房,或者你不想吃,想在这里当着你养母的面谈这件事的话,也随便你。”
说罢,他不再看已经把自己嘴唇咬出血、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女孩子,走出了客厅。
“谢谢师傅,辛苦了。”
昏黄的灯光下,穿着深蓝色工服的修理工站起身,擦了一把汗,接过了笑容明亮的青年递过来的矿泉水。
“没事。”他摆了摆手,喝了一口,“不过你这房子啊确实太旧了,不说管道的问题,我看天花板也有裂缝,灯也亮不亮暗不暗的,有条件的话还是换一换吧,有些还能凑合,但是像煤气啊管道啊这类,还是存在安全隐患的,修也麻烦,还不如重新换,你说是不是?”
“是我租的房子。”阮亦舟也有些无奈,“我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修理工愣了一下,随即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工具箱,走出了屋子。
等到送走修理工,他才叹了口气,瘫回了沙发。
他回来的本意是想找线索的,没想到公司还没到,刚准备随便给自己热个炒饭随便吃点的工夫,就发现厨房快被水淹了。
等联系到了修理工上门维修结束,已经到了晚上,别说去公司,他连饭也没吃上。
阮亦舟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脑门应该贴着一个大大的“惨”字。
头顶的灯光还在明明灭灭,几乎可以直接搬进鬼片做完美的布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道,他打了个喷嚏,然后用力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他不会在这长租,如果他能顺利解约,签到其他公司,那他肯定会租到公司所在的城市。
但是在此之前……
这确实是他唯一的容身之处。
他揉了揉太阳穴,随便给自己点了份盖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