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心起见,沈子晋私下里还是去找人打听了一番。
这一打听,倒是把心底的那点儿疑心病全激起来了。
那姓蔡的是常家的奴才不假,可却又跟寻常意义上的奴才不同。
常娆不光给他放了奴籍,还心甘情愿的花了大价钱,为他捐官,铺路仕途。
哼,试问,谁家的奴才有这么大的脸面?
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发生过什么?骗鬼!
沈子晋没成亲那会儿,也与有夫之妇有过纠缠,不是那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王。
例如宝婵那事,他也只是小惩而过。
然而,此事放在了常娆身上,倒教他心里起了冲天怒气。
宝婵再和他心意,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姨娘,在他心里,跟外面那些朱唇万人尝的花娘并无区别。
但是常娆不同!
那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总是他不喜了,不要了,也不能叫一个做奴才的染指!
他认真想了一番,要想断了那狗奴才的念想,还得人赃俱获才是。
于是,武安侯府在少夫人进门几个月以后,终于传出来了好消息。
世子爷寸步不离的跟在少夫人身畔,说不是有了身孕,谁信?
以讹传讹的消息,跟吹了北风似的,越说越真,越传越广。
直到——
这事传进了齐氏的耳朵里面。
“没怀孕!真没怀孕!”沈子晋咬着牙,一边跺脚,一边转着圈的认真辩解。
齐氏板着脸,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情。
儿子是打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脾气秉性,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清楚。
他之前跟常氏,打得跟乌眼鸡似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好成了双生,亲亲热热的黏在一起了?
如今拿话来诳自己,无非是臭小子年纪还小,才扒在嘴里的稀罕肉,叫家大人给说教了。
齐氏深明大义道:“我是你娘,还能不知道你?”
她与身旁的沈月棠对视一眼,再也瞒不住嘴角的笑意。
齐氏道:“你长大了,知道疼媳妇是好的,常氏品貌端正,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孩子,虽说性子骄纵了些,但两口子在一起,哪有不呛声拌嘴的?”
齐氏虽一直不满意常娆这个儿媳妇,但抱孙子才是头一样要紧的事情。
儿媳妇虽有不少小毛病,但看在未来大孙子的面上,她也能大度的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