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谅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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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乐水长腿曲着,靠坐在楚林面前的化妆台上,一手成着桌沿,一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化妆品,这样看看那样也看看,听到楚林的话轻摇了下头:“……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楚林还没开始化妆,不过他已经换好了表演服,衣摆处晕开的水墨特别衬他,再加上常年练舞蹈人沉肩挺背已经是习惯,坐着也依旧挺拔,像一只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丹顶鹤般高雅。
他一直注视着淳乐水,闻言沉吟了片刻:“那你是怎么想的?”
说完楚林顿了顿,轻声问:“你还爱他吗?”
淳乐水合上手里的眼影盘,放在桌上,半垂着眸道:“对以前那个宋含章我肯定是不爱了,但现在这个宋含章……”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楚林,“师哥,我也不知道。”
“你要说我爱他吧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可能连喜欢也很勉强,但你要说我对他没有感情吧……”淳乐水无奈耸肩,“我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他真的对宋含章毫无感情,他就不会在面对对方时步步退让,光是心软并不能对他的所有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比宋含章可怜的人,淳乐水也不会因为出于同情就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捐献出去,虽然这个类比并不是很恰当,但如果仅仅是可怜宋含章,淳乐水根本不会再次将自己置于险境。
“我只是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并不是以前那个宋含章,我也不想在明明获得了自由后还总是沉溺于过去,所以就当是给我和他各自一个机会吧。”
“如果他不来缠着你你根本不会耽于过去。”
“我也知道啊……”淳乐水无奈笑笑,“可他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赶也赶不走,撕也撕不下来,大家都受折磨。”
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楚林知道淳乐水不是真的像以前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拎不清,也就没说什么劝他和宋含章保持距离一类的话,而且确实如淳乐水所说,如果没有人做出退步而另一方又一直纠缠不清的话,确实折磨的都是两个人。
他轻拍了淳乐水一下,淳乐水道:“别担心师哥,既然我这么做,那我肯定是想清楚了的。”
看到宋含章腕上伤口那一刻,淳乐水才直观且清楚地意识到他面前这个宋含章是不一样的,就像那句早安,昨天已经过去,开始的又是新的一天。
那不仅是对宋含章浓烈感情的回应,表示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是淳乐水彻底和过去划清界限的信号。
“那就好。”
楚林话音刚落,化妆间门被轻轻推开,楚屿探头钻进来:“哥,你还没开始化妆吗?”
说完他才对旁边的淳乐水说:“乐水,林老师已经来了。”
淳乐水恰好收到林曦的消息,他站起来:“那师哥我先去找林曦了。”
淳乐水和楚林重逢后交往的几次都没有特地避开过楚屿,只是没有像对楚林那个和盘托出,而是在楚屿面前套了层和楚林一见如故,知道去世的淳乐水的事后表示如果楚林不介意自己也可以想叫他一声师哥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