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在门口禀报:“姚小姐说她知道另外的账本在何处,不过...要单独跟世子爷说。”
闻言,苏锦烟放下筷子,看向尉迟瑾。
尉迟瑾也停下来,下意识地解释道:“姚世坤极其狡猾,罪证都是分好几处藏匿,我们之前找到的东西只能定姚世坤的罪,三皇子却被撇得干干净净。姚世坤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寄希望于三皇子会帮他洗清罪名,因此,这另外的账本极其重要。”
“这是你的事,”苏锦烟说道:“见不见人你自己决定。”
思忖片刻,尉迟瑾吩咐耿青:“去请她到书房。”
“是。”耿青得了命令就走了。
尉迟瑾还没吃完,也不着急,端起适才苏锦烟给他添的那碗饭又慢慢吃起来。
过了会儿,他问:“你刚才想说何事?”
“没什么,”苏锦烟兀自拿起筷子,夹了片醋溜藕:“等你忙完,我再与你说。”
“好。”
吃过饭,尉迟瑾这才不紧不慢地往书房去。
...
书房。
姚淑莹紧张无比地站着,眼睛时不时探向门口,问:“尉迟世子何时来?”
“姚小姐,”耿青说道:“世子爷正在吃早饭,您稍等片刻。”
婢女进来上茶,姚淑莹也没心思喝,端着茶杯心里打鼓。来之前她倒是做了许久的准备,也斗志昂扬,可这会儿真到了地方,又有些发憷起来,也不知一会儿是否能成。
爹爹进了大牢,等罪名判下来,家中女眷都要被发配。她曾见过定城杨家小姐的凄惨结局,杨小姐本也是官家小姐,因爹爹犯了事,女眷们都被发配沦为奴籍。
那杨家小姐本也是光鲜亮丽之人人,彼时在定城被无数富家公子求娶,可自从沦为奴籍且被卖到那种地方后,她成了供男人们取乐的玩物。曾向那些爱慕追求的人她不屑于顾,可如今天天都被那些男人轮着亵.玩。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倒不如提前给自己寻一条出路。她长得不差,论姿色论身段都是这定城数一数二的。她不求做尉迟世子的妻,只求尉迟世子能看在她主动投诚的份上,记她些功劳,免她流离失所。哪怕一辈子被他藏在别院,只当他一人的玩物,她也心甘情愿了。
如是想着,姚淑莹又给自己鼓了几分勇气,斗篷下的身子也挺得笔直。
“世子爷,”这时,外头有人请安:“人在里头。”
“嗯。”
尉迟瑾大步走上台阶,进书房后径直往上首坐下,抬眼道:“你说你知道另外的账本在何处?”
姚淑莹适才见他进门,身子因紧张颤得都忘了行礼。但她竭力保持镇定,说道:“是。”
“账本在哪?”
“尉迟世子,”姚淑莹说道:“此事乃机密,还请世子爷让人将门关上,我在细细与你道来。”
尉迟瑾挑眉,冷笑:“你想耍什么花样?”
姚淑莹白着一张小脸,羞耻又难堪,却依旧说道:“还请尉迟世子让人将门关上。”
尉迟瑾冷睨她片刻,最后抬下巴示意耿青关门。
耿青将门关上后,随即屋内光线一暗,姚淑莹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起来。
“世子,”她说:“我若是说出了账本的藏匿之处,可否答应我个条件?”
“说说看。”
“若是我父亲定罪,可否免我与我母亲受罚?”
这种小事比起抓三皇子的把柄来,自然是十分划算的买卖,因此尉迟瑾想也未想,便点头答应:“可。”
“我还有一事。”姚淑莹道。
尉迟瑾皱眉不悦:“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