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苏锦烟抬眼:“说什么?”
尉迟瑾一噎,若是往常,她定然要嘱咐一声“夫君莫要贪杯,早去早回。”但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这句话,想着兴许是她身子不适忘了,便也没多想,转身出了门。
尉迟瑾一走,苏锦烟坐到外间继续吃早饭。没过一会儿,霜凌端了个碗进来。
“小姐?”她鬼鬼祟祟地将门关上,然后低声道:“药按您的吩咐熬好了,奴婢亲自盯着熬的。”
“拿过来。”
“小姐,”霜凌不忍:“你可想好了?”
苏锦烟淡笑,夺过碗,毫不犹豫一口喝尽。
玉苼楼。
晁韶敬了杯酒,闻道:“眼下你已成亲,又是及冠之龄,可想过在朝谋个什么缺?”
尉迟瑾摆手:“暂时还不入朝为官,我手上还有太子殿下交代的事。”
“也好,”晁韶点点头:“左右太子殿下是你表兄,不会亏待你的。”
“倒是苦了我,”晁韶叹息一声:“不想娶妻也不想做官,可我家里的母上大人实在是逼得紧。”
尉迟瑾好笑:“那你如何打算?”
“出去避避风头,游历一两年再回来。”
“真要如此?”尉迟瑾挑眉。
“唉。”
思及此,晁韶继续无奈叹气。只不过他刚叹完,旁边之人也跟着叹气。
两人斜眼看去:“文州兄又为何叹气?”
又见他眼下有些乌青,似没休息好的模样,关心道:“莫要太操劳。”
李文州是吏部尚书次子,在京兆府谋了个从五品官职。这些日子上京屡屡有杀人盗窃案发生,京兆府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两人以为李文州为在这事头疼,便相劝一二。
哪知,却是劝了个寂寞。
李文州摇头:“职上的事倒无需我操劳什么,只不过家里有个小娇娇整日令我头疼。”
他去年春娶了娇妻,年龄比她小几岁,性子便爱娇了些。李文州宠着惯着,结果将妻子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三天两头都得整些“你爱不爱我”的戏码,搞得他甜蜜又忧愁。
女人便是这样,问你爱不爱她,迟疑一秒钟答都不行,迟了说你不够爱。答得快也不行,快了说你太敷衍。不答也不行,不答她立马就能收拾包袱回娘家。
平日里尉迟瑾和晁韶两人听他絮絮叨叨这些,颇是好笑。
“对了,”李文州斟了杯酒,问尉迟瑾道:“之逸兄也成了家,可曾遇到这样的难题?”
尉迟瑾懒懒地往后一靠:“我家妻子甚是贤惠懂事。”
“唉,”闻言,李文州喝了口闷酒:“等会儿回府我得给那娇气包买支簪子回去,否则今晚又不得安生了。”
晁韶颇是惊讶:“莫非平日你便是这般苟且偷生的?”
“谁说不是?”李文州说道:“不过女人也好哄,给她买买首饰立马就高兴了。”
闻言,尉迟瑾若有所思。
但后宅之事不宜多提,提了伤神。几人点到即止,便又聊起了今年春闱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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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苼楼,已经是快午时了。
随从问:“世子爷,您是在外边用饭还是回府上?”
出门之前,尉迟瑾跟苏锦烟说好,如果他回得晚了就莫等他吃饭的。不过眼下离午时吃饭还有些时间。
他折扇一打:“那就回府吧。”
然而抬脚上马车时,看见街对面有家糕饼铺子,想起之前李文州说的话,他又下马车走了过去。
“店家,可有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