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擅长揣摩人心的干部预备役,此时的关注力尽数落于雪村的身上,暂时无暇顾及其它方面。面对自己一手带进组织中的祸源,他的心情委实不太美妙,甚至很想干脆利落地射出一梭子弹,用称得上虐杀的手段来终结对方的性命。
但他永远是个过分理智的人,冲动行事绝不符合他的作风。
所以,自蓝发男孩的视角来看,便越发摸不透太宰治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尤其是有关幻术师的部分,究竟有没有暴露,需不需要换六道骸来应付。
(说真的,他真的不愿与太宰治正面交锋,上次审讯室中的回忆,已经成为了他一生的阴影了啊!经常在噩梦中浮现的那种!)
(不、不管了,还是换人吧……)
他决定临阵脱逃的同时,立刻用老办法在心中呼唤着幻术师的名字,可谁曾想,向来随叫随到的同盟竟没有回应,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禁怀疑几日来的周密策划,看似充满光明的前景,不过是一场如同镜花水月的梦境——此时,正是他该清醒的痛苦时刻。
(但怎么可能呢?明明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六道骸,快现身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啊!)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呢。”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当口,身着笔挺黑风衣的干部预备役走至身前,仿佛很亲切似的,用手按住了他受伤的肩头,微微施加了两分力气。
之前为了做戏更加真实,他的伤口并非幻术伪造,本就痛得厉害,这会儿被人毫无顾忌地触碰着,只觉得裂开的皮肉间迸发出沙沙的剧痛感,激得他额头立刻冒起一层冷汗。
当然,更深层的刺激来自于心灵,他整个人陷入了然的恐慌状态,恨不得转身逃跑。可为了保住一条小命,他反而不能显出心虚,便垂下头,胡乱地找着借口:“因、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所以……”
“啊、说起来,这是为了救下我的弟子,才弄出的痕迹吧?”
黑发少年的指尖顺着皮肉间绽开的裂口滑落,如同正研究着要如何抽离其中的骨头似的,嘴里却说着赞赏般地话语:“我从监控记录里部都看到了哦,你真是个很勇敢的孩子呀。”
“毕竟我、我和树里的关系比较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丧命……”
“但是我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