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到底没忍住,抬头对上了沈灼的眼。
“你……”喻青想了半天没找到措辞,“偷的?”
沈灼愣了一下,接着喊了出来,“没有!我往哪儿偷这个去啊我!”
“不好意思。”喻青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儿智障,主要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儿,“你怎么找到的?”
“就……”沈灼撇了撇嘴,“我回来之前去逛集市了,在一个小摊那儿看到的,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幅画……”
喻青的确说过,但是也就是顺嘴一提。
沈灼对画画好像还挺感兴趣,进过几次画室,那天不知道怎么突然聊起来最喜欢的一幅画,喻青想了半天最后给的答案就是这幅。
其实画的一般,上学的时候瞎画的,潦草几笔,一团红色的太阳,底下是海,非常一般的风景画。
巴黎的生活并没有让大学都没上完就逃出来的喻青有多大变化,对于他而言好像又什么都无所谓,他有很多,但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而这种情绪在他被通知房租到期后又被无限放大。
其实到期了再续租就可以了,并没有什么难的,但是喻青还是觉得崩溃,也许并不是这一件事导致,但是至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件事。
没有家,没有人,房子并没有多少作用,因为一个月内他待在家里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周。
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要命。
喻青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一个书包外加他怀里的那些画,就是他所有的行李。
塞纳河边不光是喝咖啡的,还有他这种闲着没事儿抱着堆破画灌酒的。
浪漫个屁,简直是噩梦。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心情太差而导致自己懒得走,还是走到自己跟前儿给自己挡了下阳光的那位老太太过于慈眉善目,反正他抬起了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幅画印象最深么?”喻青终于把画外边包裹的东西都拆了下来,画框坏了,从右上角裂开了,喻青都能看到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