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任南喻肯定会惊讶,又或者避之不及,毕竟这种事接受度不高。

湛章语打量了任南喻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今天夜里的任南喻和平时有些不同。

平时的任南喻,在公司的任南喻,一直都是一副嘻嘻哈哈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他倒和季留有点像,做事不经大脑,给人一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乖宝宝的感觉。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任南喻,却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二十岁,沧桑沉稳了许多,有种从金毛犬一下子蜕变成了大人的感觉。

“所以说你爹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结婚就不让你继承家产?”任南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还满脑子都是湛章语的家产。

不知道他跟湛章语结婚的话,湛章语他老子能不能让湛章语继承家产,要是可以,那他完全可以帮忙,到时候五五分账,实在不行四六也成。

湛章语不知道任南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十之八九跟他的家产有关。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有时候是真的弄不懂任南喻在想什么,但要说任南喻让人难以琢磨,他想什么又都清楚地写在脸上。

湛章语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面对着楼顶的空地。他手中的酒已经空了半瓶,身上满是酒味。

湛章语知道自己还没醉,曾经跑过挺长一段时间业务的他酒量还不错,但大概是夜色太醉人,他隐隐有些微醺。

若不是因为这,他也不会一股脑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在公司这么久,除掉旁边这个还在惦记他家产的,还没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恋。

想着任南喻,湛章语回头看去,任南喻已经把酒瓶放到一旁,正在那琢磨着什么,好像在算能分到多少。

见他这样,湛章语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见笑声,任南喻抬起头来,一抬头,对上湛章语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