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呀,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马天豪站在张斐面前,是手舞足蹈,都恨不得给他跪下,大哥,你就放过我吧!
你这么搞,那会搞死人的。
张斐却是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想帮助相国寺,相国寺任地支持我,我当然希望给予相国寺足够的回报,我张三可懂得知恩图报。”
“帮助相国寺?”
马天豪激动道:“相国寺何时让你去参与编订教材,你这不是瞎搞吗?”
张斐道:“四哥,这里就你我二人,相国寺捐助国子监的目的,我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我就想着让国子监稍微增添一点点佛学的内容,作为一个象征性意义,加强相国寺与学子的联系。
光捐钱的话,这效果可不是很明显啊!”
“完了完了完了!”
马天豪一拍脑门,真是欲哭无泪,“谁让你这么干的,你知不知道,相国寺与国子监私下都已经商量好了,你不过就是出个面,将钱交到他们手里。”
“什么?相国寺与国子监私下商量好了,四哥,你你怎么没有跟我说?”张斐也激动地站起身来。
马天豪睁大双眼,咆孝道:“我哪里知道,你会这么干。”
张斐道:“我的职业道德,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给我七分交代,我必然会做到十分满意,有哪件事不是如此,不管是生意,还是官司。难怪国子监那边都不等止倩将话说完,就直接给拒接了,我这真是被你们害死了。”
“是我被你害死了,你还倒打一耙。”
马天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得给我想办法解决此事,此事已经引起朝中官员的注意,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决计不能让那些朝中官员怀疑相国寺的意图,否则的话,你这慈善基金会也办不成了。”
如今相国寺树大招风,有不少正直大臣,对相国寺本就是颇有微词,如果让他们知道,相国寺打着这算盘,让国子监振兴佛学,妄图凭借佛学干预政治,那就别说大臣,连皇帝都会猜忌相国寺的。
此事真是可大可小。
张斐眉头紧锁,道:“四哥,今后有什么事,你得给我交代清楚,你们这明面弄一套,背地里又来一套,我也很难做啊。”
“行行行!”
马天豪连连点头,“这回就算我错了好吧,你得赶紧想办法将这事给解决,只要你能够解决,什么都好说。”
张斐深吸一口气,思索半响,道:“这样吧,此事由我一个人扛下来。”
“你怎么扛?”马天豪好奇地问道。
你说扛就扛,那些大臣都是傻子吗?他们肯定会去调查的。
张斐道:“当时国子监并未问明我们想怎么参与教材编订,我可以说是佛学,但也可以说讼学,我就说我的本意是想借此,振兴讼学。”
马天豪立刻道:“就这么定了。”
张斐愣了愣,“四哥,你绰号青面判官,为人极重义气,怎么在我身上,就完全看不出来啊!”
马天豪哼道:“你小子找我,哪会不是谈钱。”
“!”
对于马天豪而言,他当然是更在乎相国寺,至于慈善基金会的存亡,他并不是非常看重,慈善基金会就是没了,也伤不到他的根本,倘若相国寺出问题,那他也就完了。
这都还在马天豪交涉中,审刑院的人就来了,直接将张斐就给带走了。
审刑院来人,肯定就是司马光吩咐的,但凭借司马光与张斐的关系,他竟然没有私下先与张斐见面,可见这事多么敏感。
来到审刑院,不但司马光在,还有齐恢和刘述。
不用想也知道,司马光是特意将他两人喊来,做个见证人,我可没有徇私舞弊。
见到张斐,司马光是以审问的方式询问道:“张三,本官听闻你们慈善基金会,以捐助的名义,妄图修改国子监的教材,不知可有此事?”
张斐点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齐恢、刘述神色有些复杂。
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他们有些拿捏不定。
但由此可见,这回张斐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司马光头都是大的,这小子平时挺谨慎,怎么干出这种湖涂事来,是飘了么,不禁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斐解释道:“我认为当下讼学教育,是存在一些问题的,故此我想出一份力,振兴讼学,为朝廷培养更多的法律人才。”
司马光神色一变,“当真?”
张斐点头道:“我就会这个,除了这个,其它的我自己都不懂。”
司马光皱了下眉头,心中对此并未怀疑,因为张斐真的就会这讼学,你让弄什么五经正义,他也弄不了,问道:“此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张斐道:“司马大学士明鉴,我这又是出钱,又是出力,这完全符合我们慈善基金会的一贯宗旨,故此我就没有找司马学士先商量。”
我这做好事,也得征询你,那成什么呢。
司马光不禁向齐恢、刘述问道:“你们怎么看?”
二人眼神交流一会儿,刘述就道:“此事之前从未发生过来,恐怕还得与其他人商量一下。”
司马光点点头,又向张斐道:“此事我们还需要调查,你先回去吧。”
张斐纳闷道:“司马学士,我一番好心,还得被调查?”
司马光道:“你是熟知律法的,应该知道你即便是为了救人,也不代表你能够杀人,朝廷有朝廷规章制度。”
张斐这回听懂了,赶忙道:“冤枉!司马学士,我真的冤枉啊,我真的是一番好心。”
司马光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还得调查,你先回去。”
“我。”
“来人啊!将他轰出去。”
“别别别,我自个出去,我自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