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怀中的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那就危险吧,我不介意。总比以前怎么引诱你都没反应来得好。”
谢悉“唔”了一声,眨了两下眼睛。他的手臂环上方洗雨的腰,很安抚地拍了拍方洗雨的肩膀:“其实以前每次去找你,我都会打抑制剂。”
方洗雨说:“我猜到了。”
谢悉赞叹说:“小雨还是这么聪明。”
“……”无论被夸几次他都不会习惯谢悉这种好像无条件溺爱的赞扬,方洗雨顿了一下,又说,“所以呢。”
谢悉语气轻快:“所以小雨不用担心自己的魅力。”
方洗雨坐起来,看了看他,谢悉表情很是温和,很是鼓励,几乎给他一种表扬的感觉。方洗雨嘴唇抿起来,他架起手,揪住谢悉的耳朵。谢悉露出疑惑的表情,顺着他的手势被揪耳朵,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儿委屈。
方洗雨说:“那还真是谢谢了。”
谢悉有时候会给他一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感觉,明明并不是一个缺少常识的人,但有时候就是会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就像这次觉得这么说就能让他高兴,就像不与他说清却要和他结婚,就像那九年里自顾自决定好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既不接受他的心意又要让他留在谢悉身边。
正常人只要想想就能明白,这是多么不讲理的残忍的事,没理由谢悉会不知道他的痛苦,但谢悉仍然这样执行了九年。
方洗雨并不是不能够谅解,也不是想要追究责任。
他只是对眼前这个人感到些许的无可奈何,并决定彻底接受。
这次的发情期,他仍然与以前一样,和谢悉一起度过。
他们仍然不做爱,仍然借助抑制剂来压制冲动。只不过这一次,方洗雨有了标记,情潮并不像过去那样激烈,他有了自己的alha,只要感知到alha在身边,也能够得到身心上的安慰。
这间房间续了六天。谢悉热衷于照顾他起居,喂他喝水吃饭。方洗雨开始频繁地被他抱着,抱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或者坐在他腿上,一同面对着落地窗,看那窗外的海景。
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但视线却有边界。它总是在视野尽头汇成一条直线,晨时,太阳破海而出,昏时,太阳沉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