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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火 月半丁 1275 字 2022-10-21

“我们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做朋友吗?”谢悉向他摊开双手,“我已经习惯和你在一起了,小雨,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想象和你分开是什么样子。”

他的面上显露些许祈求,气温显然对他还是有影响,他颤抖了一下,才说:“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了。”

谢悉的父亲在他九岁那年杀死了自己的配偶,第一个把孤立无援的谢悉从那栋房子里带出来的人就是方洗雨。

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疏远的计划就这样无疾而终了,甚至没有撑过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们仍然是旁人眼中最好的朋友,默认的恋人。

只不过在那之后,方洗雨的发情期,他不再允许谢悉出现了。

每次见到谢悉,他都会想起那个怀抱,那样的温度,以及那对他来说与处刑无异的话语。

发情期有整整七日。方洗雨的父母也默认他们的关系,因此这七日,他也不可能回自己的家去,在家人的帮助下度过。

他们已经从高中到了大学,仍然是同一所大学,仍然是一人租一间公寓。方洗雨把自己锁在那一间公寓里,随着抑制剂的药效沉沉浮浮,这样状态下的oga很难照顾好自己,不过发情期本来也不是容许oga独自消化的东西。

谢悉只有最开始的一两天遵守规则,最晚到第三天,他就会打开方洗雨的门,像一个操心过度的保姆那样照顾方洗雨。

方洗雨在发情期没有任何的自我生活能力,他会赖在床上一整天不起来,在想喝水的时候,也会因为没有力气走路而摔倒在地上。谢悉就把方洗雨抱起来,擦干黏在脸上的灰尘,给他磕伤的膝盖上药,给他换抑制剂,给他做饭,照顾得面面俱到。

第一次暴露在这个人面前是羞耻,第二次是痛苦,第三次他已经麻木了。

谢悉来喂他吃饭时,方洗雨靠着床,目光模糊地看着这个温柔却又残忍的人。

若要说谁和谢悉关系最近,无疑是他,但每次在谢悉身旁,方洗雨都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才是离他最远的那个人。

他碰不到谢悉的心,看不穿谢悉都在想些什么。

他把谢悉手里的碗打翻,难得闹了脾气,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但他想要从喉咙中挤出“滚”这个字,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