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

席一鸣惊慌的情绪仿佛开了一个大口子,不断不断的扩大,直至将他淹没,他往前挪了几步,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离开。

律宁害怕见到他,那他就不出现在他眼前。

但是他做不到让自己不见律宁,所以他说不了任何的话。

席一鸣微微回头看律宁,看到律宁一动不动的站在江邺墓前,他心脏剧痛,任由难过铺天盖地的江他淹没,上辈子律宁一个人二十年,这辈子他比律宁好太多了,他还能看见律宁。

江邺下葬后律宁并没有回国,而是开始游走在法国各地,他走过了几个地方,席一鸣也走过了几个地方。

他看着律宁脖子上戴着江邺的一点骨灰游走在法国各地,他还知道律宁每天晚上会摆两副碗筷,似乎是在完成什么承诺一般。

可律宁却好像乐在其中,这一个月里他没有再露出在墓园里的表情。

一个月后巴黎郊区庄园里。

律宁把东西收拾好把行李箱放进车上,对司机道:

“去墓园。”

天气很好,微风轻抚,难得天气不那么燥热,律宁穿着一件宽松的体恤衫和黑色的运动裤,头发耷拉着看上去十分的柔和。

律宁站在江邺墓前,看着照片上笑得儒雅眼神温柔的男人从脖子取下那一点骨灰让人打开了江邺的墓盒,然后倒了进去。

律宁笑了笑道:

“本来就答应和你来法国住一段时间,可我没想到那么快,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去实现了,这一个月里我很开心,你大概也是。”

“法国确实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律宁目光柔和,久久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轻声道,“希望下辈子你别遇到我了。”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