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尽可能地多给他一些信息,同时想把游击战等的核心思想灌输给他。
他们这一次去北地,不是大部队进行阵地战,而是一种披着谈判、贸易的持久战、攻心战,她希望m爷爷的理论能够对贺驭有所启发。
贺驭看她伏案写写画画就是不理睬自己,有些失落。
“青禾,我明天就回京了。”声音听着失落又委屈。
聂青禾头也不抬,“赶在迎亲的时候回来就行啦。”
贺驭垂眼看她,“你就不想我吗?”
聂青禾笑起来,“想,想得很,还不等走呢就想你了。”
贺驭闻言眼睛一亮,虽然耳朵尖红红的却不耽误他靠她更近,“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吧。将军府也没个主人,总不像话。”到了京城,他可以帮她开新的铺子,甚至作坊也可以在那边开起来。
聂青禾目前却没有去京城发展的打算,毕竟她才起步,脚跟都没站稳呢。
京城之地卧虎藏龙,可不是金台城能比的。
她主要是不想靠贺驭的力量去京城发展,如果靠着贺驭,到时候别人肯定会瞧不起她,也会间接地连累他让人轻视。
她要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等金台城这边站稳脚跟,实力壮大,再去京城那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不想让自己和贺驭陷入一种被动的、没有底气的境况。
贺驭知道她不会为了自己改变她的发展路线,就如同他也不可能单纯为了她就放弃去北地一样。
只能说他们是为了给彼此一个更好的未来,暂时必须要分开。
很快他就被聂青禾涂抹的东西给吸引了,“这是什么?”
聂青禾笑道:“这叫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疲我打,这可是以少胜多的好办法哦。”她就开始给贺驭讲故事,把我党我军的故事改头换面,用古代的方式讲出来。
贺驭听得如痴如醉,十几个人游击队成员就能骚扰牵扯数千敌人?
北地有些部落并没有数千人,刨除了老弱妇女,能骑马射箭的勇士可能也就数百。
他忍不住让聂青禾多讲一些。
聂青禾就把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给回顾了一遍,重点讲了敌我力量悬殊的时候,我军是如何战胜的。
贺驭听得入迷,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垂眼看她,低声道:“青禾,你现在还能见到仙姑吗?”
聂青禾:“我可没见过仙姑,只是梦见的。”
贺驭:“对,梦见的。”我咋没梦见什么仙人呢?
聂青禾:“偶尔吧,有时候遇到什么问题,就会梦见。”
贺驭关切道:“是有什么麻烦么?我这一次还把阿大留下,你有什么麻烦就让他去办。”贺驭虽然有疑惑,但是却不怀疑她,只当她有不能说的苦衷。
聂青禾:“当然不是麻烦,只是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嗯,就是要做……一些新产品,但是我记不清楚步骤了,就还会梦见。”她垂眼看着贺驭的手,他冷白皮,皮肤很白净,上面的伤痕就非常清晰,大大小小,还有习武操练磨出来的茧子。
她突然有些心疼。
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搓着他掌心的一道伤疤,心疼道:“当时是不是很疼?”
贺驭摇头:“当时这是最小的伤口,一点都不疼。”
聂青禾的眼眶就红了。
贺驭看她要哭了,当时就心口一紧,又酸又软,有一种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她受一点委屈、掉一滴泪的感觉。他忙道:“我逗你呢,没那么严重。”
当时可能很严重,可是他已经忘了,因为后来遇到了更多危险,一次次新伤盖过旧伤,就不会再记得第一次了。
那一次好像是他肋下中了一箭,然后为了救身边的人,抬手就抓住了敌人砍下来的弯刀。
他用的巧劲,且角度巧妙,所以敌人的刀刃只是划破了他的掌心却没有将他的手砍断,而他用短刀切断了对方的喉咙。
他都不记得当时救的是阿大还是阿二了,那兄弟俩在战场上的时候几乎没有分别,他也看不出谁是谁。
可聂青禾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泪盈于睫,豆大的泪珠在睫毛上颤悠悠的欲坠不坠,就让贺驭的心也颤悠悠的。
他抬起食指,轻轻地碰了碰她黏在一起的长睫,那晶莹的泪珠就落在他的指尖上。
他心一颤,很想亲吻她的眼睛,却又记得场合不行,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指尖放在了唇间。
聂青禾的脸登时发烫起来,她以为他故意勾引自己,忙拿手背擦了擦另外一只眼睛,拍了他一巴掌,“下流!”
贺驭:“你的眼泪也是咸的。”
聂青禾嗔道:“你傻啊,谁的眼泪不是咸的?”
贺驭:“我以为你都是甜甜的香香的。”
聂青禾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用力打了他一下,“你猥琐!”
贺驭冤枉得很,却还是得认错,“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出来的。”
聂青禾:“你也不许想!”整天想这个,猥琐!
贺驭很委屈:“可是我也控制不住啊。”
聂青禾:“你就是闲的!”她蹭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