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给聂青禾点颜色瞧瞧。
大少奶奶随口道:“她不就是为了钱么,婆母你只管给她钱,聘礼出十倍的,她还有不乐意的?”
曹月桂又不舍的,只是一想这聘礼自然得让聂家陪送回来,似乎也不损失,还给自己家长脸呢。
她觉得这事儿成。
第二天她想让人叫聂青禾来家里说,结果聂青禾说有事推了不肯来。
曹月桂更加气得不行了,她不想聂青禾是真的忙,只觉得聂青禾故意下她面子。
三小姐柳馨儿昨儿下午就去了她大姐家,不在家里,二少爷依然跑出去跟狐朋狗友混,她愣是找不到人帮衬。
于是她也不让媒婆去说了,亲自坐车去聂家跟聂母讲。她倒是想去铺子找聂青禾,可惜不敢,怕掌柜们喷她。要等到傍晚聂青禾下工,她又心急火燎的等不及。
聂母正在家里带人勾发网呢,聂父依然在填墙缝。
他们把柳大娘子请去北堂屋恭恭敬敬地请上座,还沏了好茶叶。结果曹月桂更气了,合着见了我你们就装装样子,我不来你们就不把我当回事?
若是对通判娘子那些贵人,哪怕是宋母,她都是笑容满面,小心翼翼陪着说话的,可面对聂母聂父,她却趾高气扬地很。
她自然不屑于喝茶的,开门见山就说提亲的事儿,之前是真的看上聂青禾,想培养聂青禾当儿媳妇帮她管家。可这会儿她就鼓了一肚子气,感觉被人下了面子,要是这亲事不成就是打柳家的脸面。
她说得不客气,话里话外都是聂家不要不识抬举的意思。
聂母:“东家娘子,这青禾的亲事,得她自己做主。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家怎么还是孩子自己做主?有这样的规矩吗?”曹桂月气得不行。
聂父:“大娘子,我们家就是青禾做主。现在不只是她的婚事,可能以后她大哥、弟弟妹妹的亲事,也得她点头。”闺女赚钱,闺女养家,当然是闺女说了算啊。
曹月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好像看什么传奇窝囊废一样,当父母的说让孩子自己做主,这是人话吗?
她真是怒其不争了,还想让聂父两口子支棱起来,拿出父母的派头,做主聂青禾的婚事。
聂父和聂母却不改口,就是闺女自己做主,闺女喜欢的,他们不反对,闺女不喜欢的,他们强求不来。
曹月桂何曾受过这种气?她觉得自己纡尊降贵,已经够给聂家体面的,他们居然这样对她。
简直是……无可救药!
她站起来,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只是还尽力克制着。她冷冷道:“你们还真是好啊,咱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年你们……”她开始忆往昔,说柳家多照顾聂家,当初聂老婆子来闹事,如何如何,后来聂大力当学徒如何如何,现在聂青禾来铺子如何如何。
反正说来说去,她的嘴里说出来的都是柳家救了聂家,聂家不能这样不知恩图报。
然后她就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此时聂青禾正在铺子后院和张婆子、聂红花安排新工作呢。
张婆子现在除了带人勾基本款的发网,还有聂红花和她一起研究的那些花网。聂红花则很自由,她啥都可以勾,反正勾了聂青禾这里就要。
聂青禾要跟她们传授织袜子、织手套的技术。之前教的是钩针技巧,现在要教她们棒针技巧。
天气越来越凉,等过了中秋节,早晚都已经冻手冻脚了呢。
如果有薄而美的手套,那自然受贵人们的青睐。至于袜子,针织的袜子有弹力,比梭织的棉布、绢布更加合脚贴肤,穿着也会更加舒服,想想就知道肯定会畅销的。
张婆子听得如痴如醉的,还能这样?她咋没想到呢?
聂青禾给她俩示范一下,告诉她们如何用两根针起针,四根针编织、如何加针、减针、收针、锁边等等。
张婆子和聂红花都是非常巧手的人,告诉了她们基本针法,她很快就能自己摸索着玩出花样来。
聂青禾先陪着她俩指点一下,让聂红花织袜子,张婆子织手套,等她俩学会自己的,就能互相教,再去教其他妇女。
张婆子:“知道了窍门就很简单,可如果姑娘不给老婆子讲,老婆子一辈子也琢磨不出来。”
聂青禾笑道:“婆婆您太谦虚了,拆两次就会啦。”
张婆子虽然眼神不大好,但是她手巧,熟练了以后就不用眼睛看。
等她们掌握了织袜子的窍门,熟练了编织的基本针法,聂青禾许诺回头教她几个花样。她也只会几个基本的花样,还是妈妈织毛衣的时候她偷偷学的,妈妈如果不在家,她不想写作业就偷摸帮妈妈织毛衣。
后来妈妈去世,她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把这些妈妈所谓的不务正业又做了个遍。
但是她本质咸鱼,会了以后就拉倒,并不会一直做,现在正好教给张婆婆。
聂红花人小手小,可动作麻利,一会儿就能织一块出来。
聂青禾:“暂时先用棉线和丝线,我跟掌柜们商量一下,从其他老板那里多进一些羊毛来咱们自己纺羊毛线。”
羊毛线织袜子和手套,会更暖和一些,也更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