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聂父聂母没那个经验,一下子拿着那么多银子,心慌,放哪里都不得劲,都睡不好。
放在阿大那里,自然没人能偷的。
聂父聂母也说好,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洛娘子就觉得更好玩了。
洛娘子邀请他们一起坐车,聂父不肯,他就和阿大一起走。到了洛娘子家,她又说时候不早了,邀请聂母聂父晚上一起吃饭,别过去自己做了。
聂父忸怩了一下,就让聂母做主了。
晚上聂父和聂母呆在新宅子那里,家里就聂青禾几个。
好不容易亲娘不在家没人管,聂红花就撺掇姐姐做点好吃的。
她开心道:“姐咱们得庆祝一下,终于可以不用住这又小又堵的屋子了。”
这个院子除了租金便宜,哪哪儿都不好。不只是小、矮,下大雨的时候房子还漏,再大雨的话院子还倒灌水,但凡下时间长一点,那胡同土路被泡透,泥泞得拔不出脚。
还有冬天大雪的时候,化冻的时候那路你看吧,真的是泥泞不堪。
聂红花真的住够了!
她姐可真厉害啊,超神!
她看堂姐在那边做针线出神,就凑过去问道:“大姐,你想啥呢?”
“啊?”堂姐冷不丁吓了一跳,扎了手指头,指尖顿时冒出一个血珠,她忙塞进嘴里吮了吮。
饭后聂青禾去隔壁跟张婶子说了一声,让她暂时和邱家的负责带人勾发网,娘要忙两天。她也没藏着掖着,张婶子不是外人,而且买房子早晚也会被人知道的。
只是还没搬家,她也不想大肆宣扬,免得让人觉得是炫耀。毕竟前儿爹还生病借钱呢,这会儿买房子,只怕有些人会眼红说闲话。
张婶子自然替他们高兴,让她只管放心。
从今儿开始聂父聂母就一门心思钉在新宅子那里,监督泥瓦匠们施工,半点都不肯松懈。
金虎娘子因为得了聂青禾的帮衬把金虎要纳妾的歪心思就打下去,投桃报李,她给聂母送了五十斤面和两坛子绍兴花雕去,招待泥瓦匠们饭、菜肉、酒水,那都是不小的开支呢。
聂母可没想到她会来,更不知道闺女在当中的作用,对金赵氏的贺礼还受之有愧呢。
金赵氏不但让她收下,还殷切叮咛,给聂母传授督工绝招。
她家里房子多又懂那些门道,就可怕聂青禾家吃亏。
她叮嘱聂母,“那泥瓦匠干活儿,手松手劲可不一样。他要是故意给你弄个破瓦片,你这房子一年半载的必定漏雨,又要找他修缮。或者他把阳沟给你堵一下,下大雨你就得倒灌。还有那地砖甬路,他要是给你好好铺,省砖头铺得还平整。尤其一样你们可得注意,给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也得敲打着。这泥瓦匠有那坏的,喝酒吃肉没爽快了,就给你弄个败坏风水气运的符砌进墙里,什么血光之灾啊、破财生病啊、儿女亲事倒霉啊,什么坏心眼子都有。”
被她这么一说,聂父聂母紧张得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那几个泥瓦匠,吃饭的时候更是好酒好菜供着,就怕人家给使坏,影响了儿女的气运。
这几个泥瓦匠早就被阿大敲打过,哪里敢动手脚啊,只兢兢业业干活,再看聂家给吃得那么好,连偷懒的行为都没。
五六天时间,人家就把整座院子修缮得焕然一新,这边的邻居们还送来不少时令花草,让聂母顺便栽上。
什么指甲花、紫茉莉、百日红、月季花等好养活的,还有洛娘子让阿大给的牡丹芍药兰草菊花之类的,八个院子墙角路边点缀的都郁郁葱葱的,生意盎然。
因为还要晾晒几天,暂时不能搬过去,所以还是聂父在那里看门,聂母则两头跑。
聂青禾全程没操心,这几天她也忙得很,连聂小力都改由聂母接了。
她突然发现老板家的大娘子好像对她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