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焰苦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起身准备去洗澡。脚下一硬,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腰捡了起来,是梁唯一上次落在他家的那个出入证。
“粗心大意。”许焰指尖弹了一下照片上的梁唯一,然后收进了口袋。
“你有什么资格”
梁唯一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家里一片漆黑,陶菱不在家。
又出差了吗?一般不是至少待一个多礼拜的吗,这次这么快就走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但梁唯一还是感到一阵心浮气躁。
离婚后,陶菱带了他一段时间就把他安置在了小姨家里。她每三个月回家一趟,把他从小姨那接回家一起住一个礼拜,然后又把他送回去。这一个礼拜当中,陶菱会抽一两天带着他游乐场玩或者去商场买一大堆玩具,允许他吃垃圾食品,允许他晚睡。
陶菱把这一两天当作母子之间的速效粘合剂,她似乎认为凭这一两天就能够补救母子之间分离三个月的巨大隔阂。
三个月又三个月,即便这种“速效粘合剂”真的有效,也早就在十几年几十个三个月当中慢慢失去了黏性。
十几年来,陶菱没有参加过一次家长会,没有在他的试卷上签过一次名字,没有在他人生迷茫的时候给过他任何建议。
说的严重点,梁唯一甚至觉得陶菱只是生了他,并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
十几年来,陶菱只活在她自己的步调、节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