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一条件反射地低了头,玄关的地垫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两双鞋,一双女士细高跟皮鞋和一双男士方头皮鞋。
他深吸一口气,木然地向客厅走去。像以往发生过多次的情景一样,客厅的沙发上扔了两件外套,地上凌乱地扔了领带、衬衣、西裤,杂乱又有序地从客厅延伸到主卧。
随地乱扔的衣物足以让梁唯一想象出两个干柴烈火的人是如何从客厅拥抱亲吻一路厮混到房间的。他的眸底酝酿着汹涌的怒意,鼻翼一张一翕,额角的青筋暴起,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的呻吟声像一个火星子在梁唯一周身来回试探。
当这个火星马上就要点燃梁唯一这颗炸药时,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扭转僵硬的身体奔出了家门,报复性地随手一拉,身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一路横冲直撞,直到钻进了车子,梁唯一才重重地喘上两口气恢复了一丝理智。幸好他走得够快,否则他真的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踢开那扇房门让所有人都难堪。
在车里静坐了半个小时,烧得梁唯一心浮气躁的那团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刚才走的匆忙,衣服和钱包又没拿,现在肯定是没法回去了,没有身份证房间也开不了。
他拿出手机找了一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袁东打电话,家里的事他不想让袁东知道。小姨这个点应该早就睡了,现在过去也不合适,而且他一过去小姨一定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唐秘马上要拍一部大导演的电影,最近在参与剧本围读,也不方便打扰。
梁唯一把通讯录翻到了最后,“许焰”的名字映入眼帘,打开聊天对话框踌躇了良久他还是关闭对话框放下了手机。
梁唯一启动车子将车开出小区,漫无目的的在市区内行驶,最后停在了护城河边上。这里有酒吧一条街,他索性下了车进了间安静的清吧。
他在吧台一坐,调酒师礼貌的问道:“先生,喝点什么?”
“能喝醉的就行,你看着办吧。”梁唯一回答。
他不太喝酒,对酒也没什么研究,只是想学着别人喝点酒解解愁。现下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把那条信息发出去,许焰酒量很好,要是叫他出来喝酒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神思不属地坐了一会儿,一只插着吸管的玻璃杯被推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