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狠狠地一跳,梁唯一下意识地低头回避了许焰深沉的双眼,他发挥出了进入演艺圈以来的最高演技,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你说脚丫子味道好,想咬一口。”说完他自己先乐了。
许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梁唯一才戏弄他,表面上他陪着梁唯一干笑了几声,内心里却叫苦不迭。
他看似历尽千帆,事实上他只谈过一次恋爱,和章礼,这一次就谈了十年。在恋爱这方面他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况且梁唯一这种小年轻,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难道梁唯一真的只是因为看他可怜而好心出手帮他吗?他大学的时候曾听同学说过,男生之间互相帮忙也并不少见,他们不是同性恋,但并不反感相互帮助,梁唯一会是这样的人吗?
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饭,许焰决定不再试探梁唯一的态度,既然梁唯一不承认那他也装傻,冷处理或许是个更好的办法。
第64章 想不出小标题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下楼,一个往郊区走一个往市区走,许焰没有去公司,他约了自己的心理医生见面。
张洵穿着白大褂在工作室门口迎接许焰,揶揄他:“上次不是说再也不来我这了吗?”
许焰锤他一拳:“你还记着呢?”
别人治疗ed是去男性专科医院,而他因为是心理性的ed,一直在进行心理治疗。一年多的时间ed没有治好,倒是和他的主治医生张洵成了朋友。
上次他来复诊,把被孙潇堵在饭店的事向张洵倾吐了一番,治疗了一年多始终没有效果,他已经气馁了,于是临走的时候跟张洵说了句气话,说以后不来了,不治了。
张洵扶了扶眼镜:“我的患者质疑我的医术,我当然得记得。”
“我不是质疑你的医术。”许焰自嘲一笑,“我是对自己感到失望。”
导致他ed的直接原因是他亲眼目睹了章礼的出轨现场,张洵也说过,要么把这件事放下,要么把这件事彻底忘掉。他不可能从自己的脑子里抽离掉这部分记忆,所以只能想方设法迫使自己放下,即便他认为自己早已放下章礼这个人,但是那段性爱实录还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他梦里,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会出现很严重的躯体反应,比如心慌和出冷汗。简单来说就是,他因为章礼的出轨而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积极的治疗,他已经好了很多,但性/功能仍旧没有恢复,时间久了他便开始有些心灰意冷。
“今天可不是复诊的时间,你怎么突然过来?”张洵领着许焰往诊疗室的方向走。
“跟你聊聊。”许焰回过神来,“你能离岗吗,我们不去你治疗室了,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张洵耸耸肩:“其实我今天休息。”他把白大褂脱了,委托前台小姑娘帮他把衣服拿上楼。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许焰看了眼手表,言简意赅地把昨天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告诉了张洵,只是隐瞒了梁唯一那部分。
张洵险些被咖啡呛道:“我靠,你要不去问问人家给你下的什么药吧?”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除了心理治疗,许焰吃过药,尝试了市面上几种有效药物均没有任何效果。
许焰斜睨他:“你们心理医生就是这样给患者治病的?”
张洵大笑,笑够了才正经起来:“那你找我是想聊什么,聊你的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如果你想认真谈谈,那你就不该防备着我。”
被看穿的许焰垂皱着眉抿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张洵,包括和章礼见了面,以及梁唯一帮他手冲的事。
张洵意外的挑了挑眉。心理咨询的第一步就是建立信任友好的咨访关系,许焰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每次问诊总是下意识地保留一些自己的内心世界,通常都要经过他苦口婆心地深度挖掘才会全部倾诉出来,难得会像今天这样坦诚相告。
“我知道你想找我聊什么了。”张洵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焰,“所有巧合都撞在一起,你不能肯定是什么原因让困扰你两年的ed突然就恢复了。”
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许焰下意识地想否认,他此行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就是觉得需要一点心理疏导罢了。既然张洵这么开口了,他便想听听对方的说法。
“我觉得吧……”张洵将许焰的微表情都纳入了眼中,他抿了一口咖啡才幽幽道,“药、前任、潜在追求者,可能是三者其中一个因素,也可能是三个因素集中在一起,突然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所以你好了。”
说了等于白说,许焰听了简直想翻一个白眼,他回味了一下张洵的话,急忙否认:“没有潜在追求者这回事,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