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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万福手链沐风也拿到了手里,钱也转到了一品鉴的账户上,可这个富家子弟却一直留在谢斌的店里没走,整天像是上班一样到店里玩。听邹欣彤说,这小子跟几个店员打的挺火热的。当然,沐风自己说是有事找谢斌商量,谢斌不回去他就不走了。

谢斌暗笑,沐风找他能有什么事?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专心陪着果果伺候老爷子。

在这等候室里呆了这些日子,也算是见识了不少悲欢离合,除了第一天见识到那一例病人死亡外,还有一家也同样死人了。据说还挺有钱的一男人,晚上喝多上楼梯,一脚踏空滚了下来,然后连夜送到医院来抢救,可惜送到抢救室没多大会儿就被推了出来,来的路上其实早就没气了。

那男人的老婆哭的都昏厥过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也只知道哇哇大哭。果果看的有些害怕,钻到谢斌的怀里向外张望。

还有一家人是农村的,男人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简易龙门倒下来,把腿在砸成了两截,几个工友送来的,老板没出面。男人的妻子和儿子倒是迅速赶来了,可是一个农村妇女除了一个劲的抽噎之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儿子应该有十七八岁,可是也腼腆的很,虽然没哭,可同样也只是傻傻的站着,比果果还不如,办手续交钱都是那几个工友在忙活。

当时等候室家属挺多的,座椅都有人,母子俩个就站在那里,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谢斌暗叹一声,朝母子两人道:“阿姨,这边坐一会儿吧。”其实两米长的椅子上坐好几个人都没问题,谢斌这边只有他跟果果两人,还能坐好几个人呢。

只是很显然,农村来的这母子两个有些怕生或者说是自卑,硬是宁肯站着也没敢跟别人坐在一个凳子上。

听到谢斌的话,这个中年女人犹豫一下才拉着儿子过来坐下,朝谢斌说了一声“谢谢”。

“阿姨,到底怎么回事?”谢斌搂着果果坐着,闲着没事问一旁的中年女人。

其实事情很简单,盖民房的时候,简易龙门倒了,男人躲闪的时候摔倒了,右腿被砸断,从膝盖那里变成两截,老板只是喊了一辆面包车过来,给了五千块钱,让几个工友把他送到医院来。

女人的方言口音很重,这也是谢斌以前跑得地方多,各种方言也听过不少,这才听得懂。

不过对这样的事情,谢斌也不好说什么。在农村盖民房的时候,比如说三层楼,用大的塔吊和组合龙门显然太麻烦,成本也太高。一般工头用的是那种简易龙门,就是一根差不多十米高的金属柱子立起来,拉上四根钢丝固定好。

金属柱子顶端安装一个电动滑轮,装上钢丝和铁钩子还有开关,需要运料的时候,弄个小推车装好,用铁钩子勾住,一个人在下边控制开关,上边一个人接着。等到小推车到达位置以后,上边人喊停,下边人停下开关,等上边的人将小推车拉到房顶了,下边再放开开关。

这种龙门有的地方也叫卷帘机,不过不管怎么称呼,安全方面是没有保证的,最常见的就是上边的人没有拉住小推车或者下边控制开关的人走神了,小推车从上边掉了下来,或者是钢丝断掉小推车掉了下来。

而卷帘机倒掉的情况,只能说明在安装的时候就没怎么用心。谢斌从十岁开始,每到暑假就跟着大人去当小工,这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看到中年女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谢斌暗暗叹口气道:“阿姨,不用哭,这事直接找工头就可以,要是工头不管,直接找个律师起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