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扶桂道:“再有几天,你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只是这毒伤了肠胃,还要小心养着。”
“知道了。”郗真收回手,理了理袖口,“那哀红豆的解药,你多备几份,以备不时之需。”
“你害怕还有下次?”扶桂道:“说不好人家下一次就换毒药了。”
郗真眼也不抬,“那你还不快点配些解百毒的药丸来?我死了,你上哪找下一个冤大头啊。”
扶桂嘿嘿笑了两声,道:“凭别人再大方,咱们俩的情分总是不同的嘛。”
郗真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扶桂收拾着药箱,将几瓶药拿出来,道:“这两瓶药丸是你的,胃里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这两瓶药油是太子殿下的,他觉得腿不舒服的时候就揉一揉。”
郗真微愣,“腿,他的腿怎么了?”
“你忘了,你最开始找我过来就是给太子殿下看腿的呀。”扶桂看了眼郗真,“当初他摔下悬崖,断了右腿,虽然后来养好了,但是落下了病根,阴天下雨就疼。”
郗真下颌倏地收紧了,半天没有说话。
雪一直下到深夜,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雪吸走了,只有偶尔两声烛火爆开的噼啪声。
半夜郗真忽然醒了,翻了个身才觉得双脚冰凉,被子里一丝热气也没有。脚都暖不热睡觉怎么舒坦呢?郗真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他一下子滚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谢离摸了摸他的头发,郗真能闻见他身上有股温暖干燥的沉水香味儿。
谢离抱住郗真,呼出的热气就打在郗真脸颊上。
郗真默了默,道:“谁让你睡到我床上的。”
谢离的声音沙哑慵懒,“这是我的床。”
郗真声音也很轻,没睡醒没力气似的,“我不管,你下去。”
谢离不下,他将两人之间的那层被子抽出来,伸手将郗真揽进怀里。
郗真的身体越发消瘦了,抱在怀里,也觉不出热气。谢离将他的双脚压在腿弯里,给他暖脚。
两个人越靠越近,几乎耳鬓厮磨。谢离忽然亲了亲郗真的脖颈,郗真呼吸微颤,但是没有推开他。
谢离低下头,伏在郗真颈间,湿热的吻流连在郗真脖颈之间,谢离的发丝蹭着他发痒。
郗真微微仰头,谢离伏在郗真身前,咬着他身上的绸缎寝衣,扯开他的衣领。寒冷的空气接触到郗真的皮肤,叫他不由得颤了颤,可他心里分明是热的,面颊都烧得殷红。
谢离呼吸渐渐沉重,手掌伸进郗真的衣领里,肆意地游走在他滑腻香软的肌肤上。
他身上很白,就是在没点蜡烛的夜里,映着雪色也晃人眼。谢离撑在郗真身上,看他没有一点瑕疵的脊背。
郗真哼哼了两声,或许是冷,或许是别的什么。但等谢离真的覆在他身上时,他又开始哆嗦了。
雪越下越大,屋里却红绡帐暖,春色无边。
郗真手脚都热了,出了一身粘腻的汗,发丝凌乱的黏在脊背上。谢离眼中餍足,透着股子慵懒之意,正有一些没一下的抚弄他的脊背。
郗真趴在谢离身上,枕着他的胸口。他阖着眼,伸手去摸谢离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他抚摸谢离的喉结,抚摸他温热的脖颈,也听着他跳动的心脏。
谢离抓住郗真乱动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郗真睁开眼,借着雪色看谢离。他像是走过了很多很多的路,神色疲惫又眷恋。
“你快逼死我了。”郗真指尖描摹着谢离的眉眼,他这个时候是没有恨的,只有怨。郗真嗔怨地看着谢离,说,“谢离,你要逼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