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上,五云见之前众人反映都不错,也就松了口气,吃完饭更是鼓足劲练习新的章节。

有了上一个故事打底,客人听了又是深宅又是子散,还在猜测结局可能又要不尽人意,连听到好笑的地方都觉得似乎是在为更大的不幸做铺垫,谁知小挫折是有,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最后皆大欢喜成全了几对鸳鸯眷侣,都不由得拍手叫好。青春年华的女子听到“终与那俊俏的五公子拜了喜堂结连理”,不由得红了脸,脑子里似是想起了自己的情郎,心里也跟着甜如蜜。

第81章 意外之举!

上次云娘叫人“勾搭”走恰巧是发生在楼小拾没在店里的时候,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俩人都长了心眼,随时留意着周围客人的动向,来过几拨人透露了自家主子对五云感兴趣的想法,旁敲侧击试探俩位当家可愿成人之美,结果都叫李横和楼小拾三言两语打发了。之前楼小拾就有意让人知道这些段子都是他俩编的,一来二去人们也都明白了,买一个口角伶俐会说书的人容易,难的是那些新奇唯美的故事,慢慢的也就都打消了那念头。

楼小拾也不忘时时揽络人心,对五云他们都不错,却又怕给那些人惯得没了样子,于是日常都由李横唱白脸,他唱红脸,二人配合也日渐默契。

天气渐暖,食肆和茶肆的生意趋于稳定,有时客人之间许会有些口角争执,但总的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两边一天的盈利在五六百文左右,就是刨去一干人等的吃穿用度,也能存下三百左右。

又过了一个多月,楼小拾手里总算再次存住了些钱。手里钱富裕了,李横又想要扩大铺子门面,不提并不是代表忘了,为父报仇的事他一直深埋在心底,只恨不得尽快将生意做大,好跟李家抗衡。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躺床上聊着天,前者将自己的想法跟对方念了念。

楼小拾翻了个身,道:“我却不想再做吃食上的买卖了。”

李横闻言楞了一下,他本以为楼小拾会赞同自己,要搁以前李横早就从床上跳起来嗔问他为什么,如今也只是侧过脑袋等着他说完接下来的话。

“淑浦县有名头的食肆酒楼可不少,咱家的也只是以说书和新奇的吃食吸引人,说实话菜肴并不是很精致,修饰排场也不讲究,两间铺子的规模我倒觉得正好,再扩大门面,日常花销,人力物力都要翻倍,到时不一定能背得过来,也未必赚的比现在多。”

李横也知他说的不无道理,但男人志向是远大的,他总是想着要将“不倦”发展成淑浦县第一食肆,李横皱起眉,问道:“那你的意思?”

“我想干些别的,跟吃食无关的。”楼小拾半撑起身子看着李横,只见黑暗里他双目似朗星。

李横舒展开眉头,知他又有了新的主意,脑海里将淑浦县各种买卖生意滤了一遍,却也猜不出,遂问道:“你又盯上了什么?”

楼小拾将手比在嘴边,装模作样地说:“砖!”

李横挑眉,楼小拾继续道:“淑浦县不乏乡绅地主,富家之人,而我观其周围的建筑,却还是木制结构的多,如若咱们做砖生意,定不愁找不到买家!”

李横苦笑地摇了摇头:“你可知砖的造价有多高?别说是有些闲钱的商贩,就是如李家、谢家这种大家,也不舍所有的房屋楼阁都用砖建造,大都是中间夯筑土墙,或以木做龙骨,只有外面才用砖包砌一层用来装饰,饶是如此,一栋房屋建成,花费也是颇丰。”

楼小拾笑意却更浓,道:“我要说我会一种制砖的法子,而成本又很低你信不信?”

李横再次愣住,满眼的惊喜,没有直接回答楼小拾的问话,而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打趣道:“你怎么什么都会?真想看看你脑袋里还有些什么,莫非你真是修成精的啥行子!”

楼小拾嘿嘿笑了两声:“被你发现了!上次那道士不说了嘛,我就是一缕孤魂,到你身边就为了吃你的心,喝你的血,吸光你的精气神,修炼好道行再去害别人!”

李横勾起嘴角,在楼小拾反应过来前翻身压住了他,道:“你这么厉害,我想我也打不过你了,既然如此我就舍身取义一把,你来吸光我的精气神吧,就是别再去害他人了。”说完,便将身子压了下去。

楼小拾咯咯咯直笑,出溜着身子想滑出去,嘴里一个劲地叫着“好重”。

低沉的声音似是带着叹息:“小拾!”

黑暗里,楼小拾只觉得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闻声抬起了头,下一刻,嘴唇便被贴上。即使高大如李横这般的男子,双唇也是带着柔软的触感,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此时身体所有的感官像是放大了许多倍,楼小拾能清楚地感觉出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暖暖体温,还有带着淡淡茶香的李横固有的气味。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扑通扑通,他听得分明,甚至都怀疑对方定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耳朵如烧着一般感受着外界的冷空气。

直到嘴里吸进了新鲜的空气,楼小拾才反应过来李横已经移开了唇,双手撑着身子于他上方,却又留了一些空隙,没有压住他。

楼小拾觉得有些尴尬,眼神游移,顾左右而言他,张口就道:“你看,外面天气真好。”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了更夫打更敲梆子的声音,楼小拾险些咬到舌头,咧了咧嘴只觉脸上烫的厉害。

李横抬起一只手,身子微微倾斜,为禁锢打开了一个缺口,道:“你若是讨厌就躲开吧。”

楼小拾梗了耕脖子却没动地方,道:“你这也太突然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就是吓了一跳。”

李横呵呵笑出了声,似怕他真的躲开,赶忙收回了抬起的那只手,再次圈住了楼小拾,慢慢俯下身,察觉出怀里的人身子有些僵硬,便笑道:“我们慢慢来,可好?”只是紧紧地搂住楼小拾,将头埋在他的颈边。

半晌才听见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好!”

转天,俩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旧顾着铺子,算着帐子,一来一往配合默契。

“对了,你昨天说制砖的法子是什么?”吃完晚饭,俩人在屋里继续昨天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