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他，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最初的修行者其实不修术法，他们修道法。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永恒不灭才是他们的目标，其他的都是末流。修道者对灵力的需求太过庞大，人数一多就会严重破坏天地间的平衡，所以招致天道的惩罚。很多需要庞大灵力支撑的术法也就跟着失传了。其实术法的衰落是个很复杂的课题，原因也远不止这一种，你若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自己去研究。至于术法对日常生活的影响，这更多的是一种生存必要。这个现阶段的你还是不要深究了。”

叶离了摊摊手，玩笑地说：“好奇心杀死猫？那我如果关心一下你看什么书，会不会有忌讳？”

许秋霖大笑：“我又不是不准你休息，你何必这么花样百出。”说着把书立起来给他看了个封皮。

“三百年前消失的世家——冷氏探秘？”叶离轻声念出书名，“就因为你在看这本书，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冷这个姓氏很有趣？”

“当然，”许秋霖扬了扬手中的书，“你不会猜到这个冷氏有多么传奇。三百年前，这个时间段本身就很神奇。那时候，有堪比修道者时期的庞大法术，有因为皇室无后而灭绝的奇特王朝，还有堪比焚书坑儒的典籍消亡。冷家就与最后这一点密不可分，因为就在这个时期，冷氏家产，民间传说中的文渊阁，这个据说遍布整个华夏的图书馆，一夜之间从地球上消失了。

其实学术界对冷家文渊阁是否存在大多持保留态度。关于文渊阁的传闻太过离奇。比如说它的历史至少有一千多年，传承千年的世家不是没有，但是绝对没有千年不衰的世家。然而要把一个如此庞大的系统维持下去，绝对不是一个衰落的世家可以做到的。

又比如说它保存的各系术法秘籍，在门户之见相当严重的古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没有那个术师会把自己立身之本公布出去，然而传说中文渊阁的术法秘籍并不仅仅是些大路货。有不少平民术士就是修习了文渊阁中的秘籍而成为当时名重一时的大术师。

最后是它的消失，一夜间高达七层楼的文渊阁消失无踪，遍布华夏所有城市的文渊阁全都如此消失了，这一点即使是从术法角度来看也很不可思议。如果它真的存在过又如此离奇的消失了，至少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一个典籍消亡的时代，那样大规模的图书馆，其中保存的资料简直就是连城璧！”

叶离听得津津有味，所以自己这具身体有可能是这个传奇世家的后人？“消失的世家？这个传奇的世家已经不存在了？”

许秋霖点点头：“西京冷家本来声名不显，令它名扬天下的，正是卷入汤朝时的谋逆事件，招致族灭之祸，以及随之而来的文渊阁失踪。现在这个世家的已经消失了，至少嫡系是不存在了。”

“商朝？夏商周的商？”叶离糊涂了。

许秋霖噎住：“你应该学点历史。‘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的汤（shang)，也是喝汤的汤(tang)。”

叶离干咳：“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国号？”

许秋霖笑道：“这就是那个皇室无后的短命王朝。”

“那么这本书给出的是什么答案？”

“没有答案，无论这本书最后的出来什么结论都只是猜测。没有佐证，我们就无法确定结论是否可信。甚至连文渊阁是否存在都是个谜。”许秋霖扣上书本，揉揉他的脑袋，“你应该回去了，下此再来听故事。”叶离黑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