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觉察到了,将手指收进衣袖里,淡声道:“四煞出没于此,如今我与他们硬拼胜算不大,只能想些法子。”

嵬国的规则从来只有强食弱肉四个字,想要操纵鬼众,只有将他们原先的鬼主杀了,获取拥有鬼众绝对控制权的骨璜片。

先前在浮余山,萧执通过与叶知行联手,获得一部分骨璜碎片,如今涂煞宫四煞手下的鬼众被萧执盯上,此次凡荆城灯会之行,萧执的目的就是他们。

当然,另一个目的萧执绝对不会说出口。

时乐啧了啧,调侃的话脱口而出:“你所谓的想法子就是女装吧?”

“时乐,注意你的言辞。”

看萧执似乎真的动了气,时乐撇了撇不再多言,萧执又道:“方才那女子,你可还记得?”

时乐无奈:“方才我背对着她,你堵着我的唇,我哪还能看清她的脸。”

“她是洛青子。”

听到这三个字,时乐轻微的怔愣了下,洛青子,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角色,涂煞宫阴使,后期好像是萧执双修的对象之一。

也就是说,原书里洛青子是萧执的人。

看时乐想得很认真,萧执又不乐意了,语气冷淡道:“你想起来了?”

时乐摇头:“没,不认识。”

他没说谎,对于洛青子这个角色他确实算不上认识。

萧执冷哼一声:“她可是你的老相好,先前得知我毒杀了你,便联合四煞、流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夺我宫主之位。”

闻言,时乐并无太多情绪,只感叹世事难料自有因果,重生归来的萧执企图杀了日后会叛变的原主时乐,也因此失信于众人,引发了涂煞宫内新一轮叛乱,故而落到修为散尽被自己从寒江捡回家养的下场。

“所以呢?”

萧执微微眯起眼睛:“洛青子中了我的毒,活不过三日了。”

“……哦。”时乐兴趣寥寥,并不在意洛青子的死活,而萧执对时乐的清冷态度甚为满意,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欢喜归欢喜,萧执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姿态,低声道:“薄情。”

“……”时乐无语,萧执有资格评判他薄情?再说洛青子就算真是原主旧情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自己犯得着如此滥情么?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时乐索性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没多久,轿子停下,街市上的喧闹声却一浪高过一浪。

时乐睁开眼,困惑的望向萧执,对方面不改色整理着方才折腾弄乱的衣衫。

轿帘被人掀开,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花魁姑娘,揽月楼到了,劳你……”

老鸨看到轿中光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用手帕捂着心口顺气,面上姹紫嫣红的时乐勾了勾唇角,对瞠目结舌的老鸨无奈一笑,萧执轻描淡写的与她道了声滚。

老鸨呆呆的后退几步,目瞪口呆的滚了。

而这位花魁萧大小姐,则毫不顾忌的掀开轿帘,轻轻巧巧的跳下轿子,转身一把拉住还稳坐于轿中的时乐,将他强行往下拽,时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就被萧执游刃有余一拎,稳稳的横抱在怀里。

“……”这是什么骚操作?

比时乐更惊讶的,是周遭围观想要一睹花魁芳容的人群,没人能想到这一届的花魁如此奔放,竟在轿中藏了一个野男人,还亲自将这个野男人抱下了轿子。

不仅是奔放了,气力还大,不仅气力大,还很饥渴难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被唇脂弄得姹紫嫣红的脸上,更可怕的是,这个被花魁横抱的男人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委屈神态。

看来,这个野男人一路上被花魁折腾了不少……众人唏嘘。

而当事人时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花魁一路抱着进了揽月楼,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懵逼状态,待他回过味儿来挣扎了一下,萧执的手指就按住他后腰的穴位,他整个人瞬间瘫软无力,任萧执这般抱着上了楼进了屋……

几个涂脂抹粉的半老妇人在后边急急追赶询问:“花魁姑娘,今夜的灯会表演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