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如今这一时无两的风光,终会被借着环境的肩膀成功上位的新宠城北所取代,变成个不上不下的失宠二房,说繁华她将比不上荣宠不断的正房——老市中心,说发展,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大概近十年二十年内,市领导班子的目光也很难从新宠城北移回到城西这个失宠二房身上。
所以说,城西那些被夸的天花乱坠的楼盘实在比不上渣爹所选的这个丽景苑……
“小灰,柿子树!”夏建辉漫无边际的思路被小狼崽子一声惊喜的呼喊打断,夏建辉隔着车窗看着丽景苑绿化带外围栽着的柿子树和黑枣树弯了下嘴角,“爸,你这小区选的真不错,我喜欢。”
“哼哼,敢不喜欢,老子大巴掌招呼着……”夏来金从后视镜里斜睨着夏建辉,“要不是因为你非要闹着跟冀二叔当邻居,老子就买小区门口的高层了。”
“高层也可以当邻居。”夏建辉眯着眼回视金子渣爹,手心揉着小狼崽子的刺猬头,“是吧,小黄。”
“是!”小狼崽子跟大狗似的眯着眼蹭蹭夏建辉,响亮的回应。
“是个屁,你知道你哥说啥呢,就跟着瞎起哄!”
“不管说啥,小灰说的都是对的。”小狼崽子坚定的抱着夏建辉的大腿。
“哼!”夏来金郁闷的冷哼:自家混蛋儿子亲近冀建国,宝贝儿子又被混蛋儿子洗脑洗得唯他是从,他这个当老子的还有点地位么?
“哎呀,爸,你也可以去拐冀二叔他儿子么!”夏丽妮强提着精神取笑自家老爹,夏来金想想冀扬那小兔崽子鬼精鬼精的模样,果断的摇了摇头,“老子怕肉包子打狗。”
“爸,小扬不是狗。”小狼崽子认真的纠正夏来金。
“嗯,其实肉包子打不到狗不赖狗,应该赖打狗的人小气,用的包子不够大。”
“你们这俩小兔崽子,屁股痒痒了吧?”金子渣爹恼羞成怒,银子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因为想到平白给外人花了一套房子的钱而带来的抑郁顿时烟消云散,临下车还心情十分好的教育了夏建辉一句:“这就不错,小区里面更清净,要是买门口的高层那得多少钱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夏来金看着银子妈妈的背影,感叹:“这边儿一套房子的价钱已经是你们银子妈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所以,小兔崽子们,以后自己爬楼吧,咱们没电梯!”
什么极限?不用明说三个小崽子也知道,金子渣爹说的这个极限指的是这次给冀二叔和程三叔家买房填的钱数已经达到了银子妈妈所能接受的极限。
双排和普桑一前一后停在了小区西南、南数第二栋楼、最西面的楼门前面。夏来金说的没错,除了靠着路边的高层有电梯外,里面的楼都没有电梯,不过,里面的楼都是些六层的住宅楼,其实也不需要电梯。
这些六层住宅楼的格局都一样,都是一梯两户,只是户型分成了两室两厅和三室两厅两种,夏来金这三家选择的户型都是97.74平米的三室两厅。
夏建辉家和冀建国家同在一门四楼,程志军家在相邻的二门。冀建国家是边户,程志军家是顶楼,所以,冀建国家和程志军家的房子还是要比夏建辉家自己的房子便宜上不少。
这多多少少让银子妈妈心里更加舒坦了些。
倒也不是夏来金因为怕媳妇成心买了这样的位置,实在是他买房买的有点急了。要赶在孩子们暑假之前搬家,也不可能去买二手房,只能在各楼盘卖完期房后剩下的现房里选,无疑可选性要比买期房小上很多。
比较来比较去,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户型上考虑,丽景苑这三套房都是最符合要求的。谁让他家混蛋儿子非要跟冀建国当邻居呢?
房子在他们搬家之前已经安排厂子里的小工过来擦过三遍了,但小工们都是些毛手毛脚的大小伙子,自然不会擦得如何仔细,要想入住总要自己再收拾收拾。
依着金子渣爹的意思,就是请家政的过来收拾收拾,省心省力,可银子妈妈看冀二叔家一家四口归置完自己的东西后就开始自己动手打扫卫生,就觉得自家五口人还请家政,显得太不会过日子了,于是,一家五口收好自己的东西后一人分了一块抹布,开始擦擦擦。
夏来金负责客厅、餐厅、厨房,银子妈妈负责主卧和两个卫生间,夏丽妮负责自己的卧室,夏建辉自然带着小狼崽子擦他俩的卧室。
从玻璃、到柜子、床头、电脑桌,最后又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抹干净了木地板,夏建辉被累的腰酸背疼,而小狼崽子直接抹着花花的脸大呼小叫:“哎呀,我的老腰啊!”
“小兔崽子,才几岁就长腰了?回去问问你爷,是不是人到八十才长腰!”夏来金拿着拖把拖客厅的地砖,“滚蛋,老子才擦完你们这俩小混蛋就踩花了!”
“不。”夏建辉继续踩着金子渣爹刚擦过的地,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累,我要在沙发上歇会儿。”
“嗯,累,我们要歇会儿。”小狼崽子有样学样,在夏来金身边过的时候,还淘气的故意踩了拖把一脚。
“……”夏来金忍无可忍,拎着小狼崽子的后脖领扔向卫生间的方向,“混蛋儿子带着你弟洗脸,洗干净了去你冀二叔还有程三叔家看看,该吃晌午饭了,咱们去外边吃。”
夏建辉带着小狼崽子到冀二叔家的时候,冀二叔家正在因为一个泡菜坛子争论不止:冀二婶坚持把泡菜坛子放在厨房,方便她做酱腌咸菜,冀二叔则嫌泡菜坛子碍事,坚持扔到地下室去。
“眼瞅不见你就把这玩意儿搬来了,你真行,当还在老家呢啊?”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嚷嚷声,夏建辉第一次知道:原来冀二叔也是会发脾气的。
冀二婶寸步不让:“搬楼上咋了,搬楼上还不是得照样吃喝拉撒,有能耐以后早上就别吃我腌的咸菜。”
“不吃就不吃,我想吃啥咸菜买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