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杯端给了夏来金:“爸,醒醒酒。”
经过这么一闹,夏来金就算看起来还有几分醉态却早就清醒了,接过水一口喝干:“你这混蛋儿子!”一声感叹着实复杂。
“爸,你不怕我爷的烟袋锅子了?”夏来金接过空杯子,眯着眼笑问夏来金。
夏来金拍了下夏建辉的后脑勺,抱起小狼崽子,看着银子妈妈缓缓的道:“当初我既然答应你了,也在咱爸跟前儿保证了,自然就不会食言,有儿有女我知足了,你非整天折腾着逼我去鬼混么?”
夏来金眉心皱起,低垂的目光里尽是不悦,却也没插话,只是安静的等着下文。
银子妈妈扬起胳膊就要用手里的被子砸夏来金,好在夏丽妮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爸!妈!”叫夏来金的声音里有愤怒与不满,而叫银子妈妈的声音里尽是祈求。
银子妈妈手转了个方向,玻璃杯转砸在了炕上,恨声道:“是老娘逼你,还是你自己心里长草想要出去鬼混啊?”
“爸,小灰说我心里也长草了。”小狼崽子趴在夏来金脖颈上轻轻私语,看在银子妈妈眼里更加刺目。
夏来金轻轻拍了下小狼崽子的屁股,小狼崽子疼得眉心拧成了结,倒也忍着没吭声。
“从有了小煌老子出去鬼混过吗?”
“小辉手心上那道疤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次老子是喝喜酒,喝喜酒也是鬼混?”
“今天呢?口红印自己长腿跑你脖子上的?”银子妈妈说这话时面露讥讽,眼里又尽是伤心与愤恨。
夏来金闭上眼深呼了口气,无奈道:“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着急,哼。”
夏建辉诧异的望向夏来金,两辈子,他第一次见到金子渣爹露出如此神情,无奈、疲惫与淡淡的自嘲。
“今天我是去鬼混了,去夜总会,还找了小姐,混了大半宿……”
“夏、来、金!”银子妈妈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来金,挣扎着要扑过来,夏丽妮只管拉着不放。
夏来金轻轻拍着小狼崽子的背,对银子妈妈的愤怒充耳不闻,只是不紧不慢的继续陈述:“鬼混完了,礼送了,老子喝了个半死,但还是没把握把你那宝贝弟弟捞出来。”
银子妈妈顿时哑火:“你说啥?”
“我说你那宝贝弟弟进去了。”
“不可能,招福从小老实本分……”
“自家孩子都是老实乖巧的。”
“他出啥事了,金子,你是他姐夫得救他啊!”
夏来金这才睁开眼,抱着小狼崽子,又搂过迷糊不解的夏建辉,看着银子妈妈道:“有这么个懂事的混蛋儿子,我挺知足的,我们儿女双全,不缺吃喝,不短金银,真不知道你整天闹腾个啥。”
银子妈妈盯着小狼崽子的后背,虽然什么都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他也是我们的儿子,你当我是为了小煌也好,为了小辉和妮子也好,为了不挨咱爸的烟袋锅子也好,就不能少闹腾几回?别我一回来晚了就疑神疑鬼不行么?”
“哼!”银子妈妈虽然在冷哼,口气已经软了下去。
“爸,我舅咋了?”夏建辉趁机问,前世记忆里没有这段,当然那时候对于金子渣爹的晚归甚至是彻夜不归,银子妈妈已经开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们不为此争吵的话很多事情他都没有途径知道。
“招福到底出啥事儿了?”
“偷厂子里的铁被抓着了。”
“那咋儿办,他没事吧?”银子妈妈的担心不言而喻,刘招福向来是姥姥姥爷和银子妈妈的心头肉。
“说不准,他这次偷的太多了。”
“那你……”两辈子争吵了无数次,这是夏建辉第一次看见银子妈妈面露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