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辉这下明白了,敢情这老太太就是两个月前金子渣爹和银子妈妈嘀咕过的、冀二婶那个大仙姑姑。
感受着老太太有如实质的目光,夏建辉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飞快,紧攥着的手心也慢慢渗出了汗珠。
“八字。”老太太微微一笑,夏建辉总觉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伸手拽住银子妈妈的衣角想要阻止,可是银子妈妈已经忙不迭的把他的八字报上了:“85年,六月十五,半夜一点十分。”
老太太半眯着眼,开始掐指细算,夏建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这老太太真那么灵说出什么耸人听闻的话来。
“这孩子是你们家的福星,前半生劳心劳力后半生得享逍遥……”瘦老太太掐指默算之后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夏建辉偷偷松了口气,老太太似是了然的呵呵一乐,望着夏建辉道:“就是心事太重,孩子,凡事别那么较真,人活一辈子没有谁能尽如人意的。有些人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莫要性子太拗,逞强到最后伤人伤己。你是个聪明孩子,不缺荣华不缺富贵,但是缺心眼儿,自己给自己套上把枷锁。”
夏建辉被瘦老太太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抿着嘴,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黑的发亮。
瘦老太太又嘿嘿一笑,笑得夏建辉心里直发毛:“这孩子一生有两劫,一次在五岁,一次在三十五岁,五岁那次已经破……”说着,老太太突然皱眉,对着自己的侄子侄女斥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想来那些侄子侄女都知道老太太要做什么,老太太一发话都领着自家孩子退到了院子里,屋里就剩下了冀二叔一家子、夏来金一家子以及炕上的两个老太太。
“你说话总比我说话管用,那帮小兔崽子们。”胖老太太不满的嘟囔一句,摸索着想要抽烟,但眼睛不大方便摸索几次也没把烟点着。
瘦老太太拿过火柴和烟,帮胖老太太点了,送回胖老太太手上,乐滋滋稍显得意的说:“那是啊,我是他们的亲姑,我们都姓程,你说到底还是姓卢不是?”
“哼。”胖老太太不满的哼了一声,瘦老太太也不在意,就着冀二婶端来的水洗了手,又接过冀二叔递过来的香,点着了举在额前对着北边念念有词。
顷刻,瘦老太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双眸不含丝毫情感的盯着夏建辉看了一会儿,挑着一边嘴角咕哝道:“又是一个。”
冀二婶略低着头,也不叫姑了,直接改了口:“大师,你看这孩子跟小晴命格相合么?”
大仙答得高深莫测:“他俩?不好说。”
冀二婶蹙眉:“他俩相克?”
大仙:“不克。”
金子渣爹言语里带着喜意:“那就是合适了呗!”
谁知大仙又冒了一句:“也不一定,要他俩想在一起才相合,不想在一起就相克。”
夏建辉突然觉得这大仙十分不靠谱,纯粹是来消遣人的,还不如不上仙时的老太太像那么回事,心情不由放松下来,颇有闲心的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那是,不想在一起的人可不就是想合也合不到一起么!
“嘿!”上了仙儿的老太太突然意味不明的一笑,笑得夏建辉的小心肝儿又兀然一紧,直觉这笑声是在威胁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默默腹诽什么了。
“大师,小辉总做恶梦是咋回事,能给看看么?”
“嗯。他没事。”
“可是……”
“心结而已,自己想开了就好了。”
“……”大仙儿虽然正中要害,显然银子妈妈和金子渣爹都不怎么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结?
1991年11月10日,星期日,晴。
SHIT!没想到金子渣爹和银子妈妈这么“阴险狡诈”,好在今天有惊无险,遇到了个脱线大仙儿。
大仙儿不靠谱是好物,我喜欢,虽然一惊一乍的吓人了点儿,但是他没揭我老底儿。
唉,如果在那柱香燃尽的时候,他没用那么高深莫测、将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眼神看我着我笑的话,我会更喜欢他,说不定等以后发达了就弄个金身什么的供着他。
呼!还好,不管他了然还是故作了然,都没说什么对我不利的话。
嘿嘿!上次伤了手,掌心留下了一道疤,冀二叔看到后竟然心疼的狠狠瞪了金子渣爹一眼,冀晴小萝莉也装模作样的扯了块芦荟叶子帮我抹了半天,说是什么芦荟可以去疤,抹完还认真地跟金子渣爹说:“大伯,以后不好这样了,要是呆小子破了相我会悔婚的。”
囧!萝莉无敌!金子渣爹竟然还认真地应下了。
冀扬小盆友长得飞快,胖的像个皮球,明明比小黄小了三个来月,结果都和小黄差不多重了。